寿宴近在眼前,不少大臣携着子女内眷前来皇宫,有些人的确是应邀前来,但也有些人是为了借机讨好唯一继承人五皇子慕容越泽而带着重礼前来,其中便有尚书大人,吏部大人。
另一方,柳娆柳侧妃着了一身耀眼粉红华服也带着精心打扮过的伊尔柔入了宫,随后跟着较为低调简朴的伊尔凝和宋姨娘,前后对比差异相差甚大。
“这岚郡主生来就是富贵命呢,”宋姨娘唏嘘的道,神情里再无往日艳羡嫉妒,只是平静的道出这个事实。
一同坐在马车里的伊尔凝依旧神色淡淡,没有羡慕也没有自卑,内敛而沉默。
她这副性子往日是最不讨宋姨娘欢喜的,可现在,宋姨娘看着这个活的平淡而安稳的女儿,也不由觉得其实这样也很好。因为无权无势,也没有傲人的容颜,所以没多少人会去算计伊尔凝,只除了以前一心想利用这些女儿铺路的秦氏之外。
而现在,秦氏也忙的没有时间在算计她们,她和伊尔凝头一次活的这么安心。宋姨娘不由暗暗道,自己以往怎么就看不透彻这些呢?巴结着秦氏十几年,一心想由姨娘的身份提到夫人,然后把女儿嫁给有钱有权的人家,让自己后半生荣华富贵。以前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私自利且爱慕虚荣呢?她不由很是嘲讽以前那个贪恋权势的自己。
伊尔凝看着宋姨娘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不由淡淡一笑,转头看帘子外看去,却倏地怔住,神色莫名。
是,孙伦?那个笑如朝阳的爽朗男子,此刻一如既往的没个正形的骑在马上,似乎也正要进宫。
三人行不知为何如今只剩下孙伦独自一人,却并不让人觉得他只身一人很苍凉,反而依旧潇洒的紧,让她心神不由为之一跳,脸颊渐渐染上一丝丝桃红。
孙伦正悠闲的骑在马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突然觉察到一股热烈的视线,不由敏锐的看了过去。而伊尔凝则连忙放下帘子,拍着急剧跳动的心脏,轻呼了一口气,一抬头却是一愣,因回过神的宋姨娘正不解的望着她呢。
“凝女……”
“娘,凝女没事,”她连忙笑笑的敷衍过去,不想让宋姨娘知晓孙伦在她心中异样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女儿家天生的羞涩?总之内敛如伊尔凝,只想把这个秘密牢牢的守在心中,不让任何人窥探到。
而只看见一辆马车的孙伦,则纳闷的嘀咕了两句,“难道是我看错了?”
“应该是浣郡主的凝姐吧?”虽然隐去的极快,可他还是留意到了那微微熟悉的侧脸轮廓。
啧,不管了,进宫去吧,嘿,估计聂从寒那厮和浣郡主也该赶回来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孙伦,晃晃悠悠的往宫里的方向而去,那副浪荡不羁的潇洒,惹了不少路上女子娇红了小脸,不时追随着他的身影。
京都城门口,小伦子一脸激动的迎上远处而来的二人,一副感天谢地的语气,“世子爷您可回来了。”
伊尔浣瞥了一眼身后之人,意指某人玩失踪真是非常幼稚的行为,小伦子也极是欣喜的看着伊尔浣,暗道看来世子爷是跟浣郡主和好了,真是万幸啊。“小伦子见过浣郡主,小伦子恳求浣郡主以后千万别跟我们家世子爷闹别扭了,”他折腾不起啊,这几日心虚的连聂亲王府都不敢回,就怕老王爷问起。
小伦子的话让聂从寒由窘迫化为得意,扬着下巴瞅向伊尔浣,意思是你这丫头记住没?日后千万别与本世子闹别扭了。
伊尔浣顿觉好笑,真像个孩子呢,三人不再多说,一起进了城。
小伦子极有先见之明的准备好了一套衣物,显然是有预感的在候着归来的二人,聂从寒瞧见那相配的两套华服,投给小伦子赞赏的一眼,这小子,有眼色!
突然看到来帮她梳妆的语画,伊尔浣有些微楞,语画连忙道,“郡主,是小伦子瞧瞧把语画从伊尔王府带出来的。”
伊尔浣并无责怪之意,笑了笑,落座,让她施以淡妆点缀。
语画一边麻利的给她装扮,一边称奇道,“郡主,你都不知道小伦子好神奇啊,竟然知道在这里等候您和世子爷,语画起先还不相信呢。”现在可谓是佩服至极了,啧啧。
小伦子?那个鬼精鬼精的小厮,呵呵,伊尔浣满脸笑意,真不知道聂从寒从哪弄出来那么宝的小厮呢。
语画打扮好伊尔浣之后倒吸了一口气,她早知自家郡主很美的,却不曾想盛装下的郡主如此让人屏息。那空灵无双的气质加上浑身不自觉萦绕的淡漠气息,使得伊尔浣犹如不可接近的存在般,虚幻美好的令人窒息。
一身月白色镶银边衣裙,被她穿出遗世而独立的倾城之姿,那美目远黛如水,齿若瓠犀,嫣然一笑间秋波微转,满是风情。至少聂从寒在她的浅笑中迷失了心魂,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