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飒买单的时候我伸头一看,差点吓呆。一餐饭随随便便吃去了一千多!要是欠她的三顿饭也得是这个规格,那我也太悲催了。
结完账正要离开,前台却忽然问:“即墨女士是吗?”见我点头,她拿出一个包装非常精致的食盒递过来。“一位姓苏的女士让交给您的。请您签收一下。”
“哦。”我迷迷糊糊接过纸笔写下名字。拆开食盒一看,各种口味的寿司、手卷还有刺身。“这么多!”
前台又道:“即墨女士,苏女士还有话托我转告您,她说这些是给您的午餐,希望您能在拿到后立刻吃完。”
“在这儿吃完?!”
“是的。”
“这是她的原话?”
“是的。”
“……知道了,谢谢你啊。”抱着食盒,我摸摸圆鼓鼓的肚子,顿时忧伤了。“怎么办,我吃不下……”
渺飒特无语地看我一眼,“吃不下就别吃啊。这有什么好烦的?”
“那不行。”虽然不知道苏曼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既然她开口了,我就非得做到。我犟脾气发作了,坐到一边就开始吃,一个接一个,再好吃的美食也禁不起这样撑,才吃了四五个,我已经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又被芥末呛到,眼泪几乎掉出来。
渺飒要了杯茶放在我手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看得我毛骨悚然。“不、不用劝我,我不会作弊的。”我摆摆手,喝一大口茶水才把口里的寿司咽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逗啊?”渺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没看出来她是在闹别扭呢?”
“闹别扭?”原谅我真没看出来,苏曼好好的和我闹什么别扭?
“刚才我出去接电话就看见她了,我想她也看到我了吧。”渺飒无趣地转着杯子,“大概是看到你跟我一起吃饭所以不开心?”
“苏曼才没这么小气。”话是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虚了,毕竟有前晚那个kiss的案底。我不由琢磨,难道苏曼真的是在介意我跟渺飒来往?
“唉,看你那不开窍的模样。算了,你别吃了,我去跟vanessa谈谈。”渺飒眯了眯眼,“有什么冲着我来,折腾你算什么呢。”
“别别,你可别去找她谈!”我忙忙阻止,经如此分析,我也觉得苏曼许真是因为我和渺飒吃饭的事情不开心了,倘若渺飒再去找苏曼,不是更将她惹恼了吗?“我吃完就行了,好歹也是吃的,又不是毒药。”
“即墨思归,你也太——”渺飒盯着我,思量半天方硬生生憋出一句。“太逆来顺受了吧。”
我已经超常发挥将一盒日料吃得只剩三四个了,顿时看到希望的曙光。喝口茶休息下。“你若也曾深爱过一人,你就明白,在最爱的人面前,自尊是最没意义的东西。”
她很不以为然,环着手臂看我,似看什么外星生物一般。“恰恰相反,我认为人生于世,自尊是最有意义的东西。”
我不想与她争辩,毕竟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是要我吃掉一盒料理,又没让我去死,没让我学狗叫,只是吃掉一盒料理就能让她开心,我没有不去吃的理由啊。”
直到我将最后一个手卷也咽下肚去,渺飒才反应奇慢地说了一句。“呵,也许吧。”
给空盒子拍了照发送彩信到苏曼手机,又补一句:撑得快死了,晚上给我带点药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和谁吃饭一定先征求组织的同意。组织消气没?
苏曼还是没回信息,大概在忙吧。扶着后腰一步一步挪出去,打车回去还被人当成孕妇主动让车给我,把渺飒逗得不轻。路都走不动,眼看买衣服也只能晚上再说了。
与渺飒一起回了事务所,她说话算话地给了我那个上诉案的资料,拍拍我的肩,很不走心地说:“加油,看好你哟。”
我决定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做好生平第一个案子,哪怕只是旁人眼中小小的索赔案。仔细看完文件,翻阅资料、案例,基本确定了庭辩方针,然后约见了当事人。
当事人李女士是邻市一家旅游杂志社的摄影编辑,上月五号入住了本地一间知名五星级酒店。由于她预定的房间尚未整理完毕无法即时入住,她便将行李箱寄存在该酒店的行李寄存处。然而一小时后她回来酒店要领回行李时却被告知行李箱遗失。
酒店称已尽到告知的义务,且如李女士认为行李箱中的物品十分贵重,应自行使用酒店提供的存放贵重物品的保管箱。丢失行李后,酒店向保险公司申请理赔,保险评估报告证实李女士所丢失的物品价值约1。2万人民币,因此一审法院裁定酒店赔偿李女士1。2万,且只是人道主义赔偿,并不承认酒店方存在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