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好,以后不能陪着你和曦泽了,咳……咳……”
“大王,您不要这样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南宫高成的下巴抵在邬梨径的头顶,手掌在女人宽大而华美的锦衣肩头摩挲着:“夕醉之毒有多厉害,你我都清楚。孤不害怕死亡,孤就是放心不下你。”
“大王,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臣妾现在就去召见太医。”
“傻瓜,孤是在你宫里中的毒,日后查起来你……且不说此毒无药可解,即使是有药可医,在皇后的眼底下也不可能让我们得逞的。终究这些年,是孤冷落她了……”
“大王,我这就去求皇后姐姐,她一定会答应的,大王一定会好起来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后生出此心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如果她心里尚存一丝情分何以方才不曾表露半分?已然是覆水难收了……”
邬梨径抓住南宫高成的手摇着头:“不,不!”
“答应孤,以后绝不可提起此事,也不可去查此事。好好保住你和曦泽的性命,平安度日吧……”
邬梨径眼中噙满泪水,沉默了良久才对南宫高成点头:“臣妾,答应大王。”
“海福……咳……咳……”
微胖的老宫人海福用袖子擦掉眼角的眼泪从袖筒出取出一卷明黄的诏书念道:“孤大去前另有遗命,日后倘若嘉懿王不贤,瑾怀王可取而代之。”
明贵妃颤抖着双手接下诏书:“臣妾接旨。”
南宫曦泽从内殿中走出来,拉着邬梨径的衣角问:“母妃,父王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南宫高成抚摸着南宫曦泽俊秀的小脸庞说:“曦泽,父王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的母妃吗?”
“嗯,我能!”南宫曦泽的眼睛漆黑明亮,小脸上出现一丝坚定。
”好孩子,真是孤的好孩子。“
”等明天一大早曦泽来给父王请安的时候,父王教曦泽射箭好吗?”
“好……咳咳……”南宫高成忍不住露出戚戚的神色,眼睛久久的看着塌前的南宫曦泽和明贵妃,他的双手在一丝一丝的变凉,眼睛中的光芒也一丝丝熄灭,冰凉的手慢慢地从明贵妃光滑白皙的脸上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垂下去……
“大王!”明贵妃发出一声穿透屋顶的母兽般哀伤而凄厉的叫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来来回回地回响着,生出一丝森然的寒意。
南宫曦泽轻轻得拥抱着母亲的肩头说:“母妃,孩儿在,你不要哭……”
“大王归天了……”
海福苍凉而尖长的声音从铜雀台中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