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书夫人的眼里,做庶子就该安安份份的,就算有才那也是为嫡兄做铺垫的,像顾大学士那样给嫡兄添堵的,最让人讨厌了。
“这么多年了,老夫都放下了,夫人还放不下。”顾尚书看着自己的夫人,轻摇了摇头,“雪翎虽是一个孤女,但你也不能小瞧了去,不说身后还有陶山居士,甚至还包括对二弟文采推崇的学子门,顾家可得罪不起。雪翎这丫头年纪也大了,顶多也只在顾府留个一年半载就出嫁了,算是血缘兄弟一场,老夫也该好好为雪翎准备婚事。”
“老爷是有心,就怕是人家不领情呢,依妾身看,陶山居士心中肯定有了人选,我们操哪门子心。”尚书夫人哼哼道。
顾尚书不以为然地笑了,“陶山居士若有人选,那最好不过了,我们就不用管这么多,直接准备雪翎的婚事便成。”
“老爷可是要给雪翎多少嫁妆,先说好了,不过超过了府里的几个丫头。”尚书夫人忙道,就怕到时候顾尚书对雪翎过于的慷慨了。
“二弟当初不是也留了家田和财产吗,算上那些,公中再添八千两给雪翎丫头做嫁妆。”
顾尚书的话一落,尚书夫人便尖叫了起来了,“老爷,你不当家不知府里什么情况,二弟当年两袖清风,哪有什么家田和财产,再说那本就是顾家的,他死后自然也归顾家。顾家嫡出女儿出嫁才五千两做嫁妆,凭什么雪翎那丫头要八千,就是五千两,妾身都已经已经很足够了。”
尚书夫人激动又气愤,她并不觉得顾大学士留下的财产就该归顾雪翎所有,顾雪翎不过是一个丫头,如何能继承财产,而且和顾家所有嫡女一样五千两做为嫁妆,尚书夫人都觉得多了,这么一听到顾尚书要把顾大学士当年的财产全都给顾雪翎,公中还得出八千两做嫁妆,尚书夫人那里坐的住,都到她手上的东西,再上她吐出去,那不可能。
“那本就是二弟的东西,再说已经分家了,我们管了这么多年,现在给雪翎当嫁妆合情合理。若是你贪下了这些东西,那才不合事,我顾家一门清贵,这些红白之物,不必看的过重。”
顾尚书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夫人,老夫老妻多年了,顾尚书妾侍倒也不少,但到底对老妻还是敬重着的。现在顾尚书对于顾雪翎的终身大事还是很看重的,他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了,更不说顾雪翎身后还有陶山居士,他若真贪下了这些财产,到时候还不得遭天下人唾骂。
钱财固然重要,但与名声一比,钱财在顾尚书的眼里就没有多重要了。再说他如今已经身居高位,还缺那点钱财吗,名声反而更重要一些,一个不好,从天堂掉到地犾,那不得要了顾尚书的命。
尚书夫人气的眼睛鼻子都要歪了,什么叫红白之物,不必看的过重,没有红白之物,你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
“老爷~”尚书夫人又叫了起来。
顾尚书再不想谈,不高兴地看着自己的夫人道,“就照老夫说的做,还是老夫多年不管事,在这家里没主事的权利了。”
顾尚书这话一落,尚书夫人再不满也不好说什么了,顾尚书是不怎么管公中的事情,基本都尚书夫人在打理着,可顾尚书到底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说话自然有权威的。
看着顾尚书甩袖离去,尚书夫人气恼地坐在了那里,顾大学士当年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也是尚书夫人最不屑的,当一个官还真两袖清风了。至于顾大学士的那些田产本就是顾家的,这近二十年都在她的手中,她让这些田产变的更有价值,如今让她吐出去,这比割了她的肉还痛。
“小姐,我们很快就进京了。”一个小丫头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便转过头来对顾雪翎说道。
赶了半个月的车,顾雪翎非常的疲倦,接她的人是顾家的,根本就不管她累不累,拼命地赶着车,顾雪翎心中非常不满,但还是忍了下来了。
听到自己丫头小果的话,顾雪翎扯了个笑容,心中松了口气,也许赶路也不是坏事,至少她快进京了,很快便能见到她想见的人了。
对于顾家,顾雪翎是陌生的,听了陶山居士的话,也知道这是她的主家,她最好在主家出嫁。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顾雪翎是非常不愿意的,但也知道这是爷爷的遗言,爷爷希望她出嫁的时候能从顾家出嫁,她是顾家的女儿。
为了这些,也为了能早些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顾雪翎忍下了。
自牛思远进京,顾雪翎心中便一直不安着,她当初想跟随着牛思远进京考试的,可她们并没有定亲,更不是夫妻,没有理由身份陪在牛思远的身边。
如今顾雪翎一想到能早些见到牛思远,心中的喜悦又上了一层,眼里也有了光采。从八岁见到牛思远的那一刻起,顾雪翎便已经喜欢了这个少年,可是当时并不是爱情,她只是喜欢看着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喜欢这个少年陪着她玩。到后来已经是更深的喜欢,为了少年的目标,她愿意等,如今十九岁了,少年终于要对她有承诺了,顾雪翎的闪着几分的泪花,那是喜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