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洋抱起盆用旧毯子裹着的茶花,跟在苏团长身后,正要往车上放,闻言:“可照明,可发射红外线远距离告之自己的位置,除此之外,我还装了个小小的指北针。怎么用,自己琢磨。”
说罢,懿洋扭头对抱着另一盆茶花的竟革和跟在爷爷身后的秧宝道:“你俩不许告诉他。”
秧宝抱着洋娃娃乖巧地点点头。
竟革没吭声,抱着裹了大衣的花盆哒哒跑到车边,往地上一放,扭头去拿溜冰鞋,京市的雪真大啊,他听爷爷说,这儿有一个什么海,是个专门溜冰的地方,改天一定要好好地穿上溜冰鞋玩上几天。
所有东西一一装上军卡,苏团长让张栋开车先走,他带着低头研究手表的儿子和颜东铮一家往吉普车走道:“还记得年前,你上火车前丢给我的一块原石吗?”
颜东铮点点头。
“你们走后,我在市里找师傅把它解开了。一半是颜色极正的紫翡,另一半是帝王绿。我让人估了个价,”苏团长伸手比了个数,“足够买下棉花胡同那栋宅子了。那玉我拿着亏心,所以,一回来我就帮你把那宅子买下了,户主写的是懿洋。”
苏团长说着哈哈笑道:“以你的本事,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帮竟革、秧宝买套相似的宅子。”
说罢,他从军大衣的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没给颜东铮,直接递给了懿洋:“收好。”
颜东铮无语地抽了下嘴角:“那玉现在不值钱。”
“搁咱们内地是不值钱,到港城那就不是翻倍了,是可以当珍品收藏的,再说那房子也不值钱啊,破破烂烂的,修修补补也不知道能支撑几年。”
这话,苏团长说虚了。
翻新后的二进宅子,古色古香中,又处处带了抹现代的气息。
灰墙灰瓦,天棚、鱼缸、石榴树,锅炉、地暖、马桶、浴缸、电话、洗衣机、自行车、煤气罐。
男人们搬行李,苏子瑜坐在车上研究手表没下来,云依瑶带着沐卉和三个孩子参观宅子。
棉花胡同是东西走向,宅子座落在路北,大门开在东南方,东边是间门房,西边一溜五间是倒座,分别为佣人房、厨房、餐厅、杂物房、卫生间。
经过影壁,穿过垂花门,便是二进院。
正房三间带双耳,左右厢房各三间,内有抄手游廊相连。
颜明知住正房,内设会客厅和书房,颜东铮、沐卉带秧宝住东厢,懿洋和竟革住西厢。
房子的门脸全是实木结构,刷了大红的油漆,修缮时做了改进,窗户扩大并装上了透明的玻璃,内挂有大红的窗帘。
架子床、贵妃榻、雕花箱柜、四开门大衣柜、斗柜、桌案、书架、太师椅,无一不是老式家具。
屋里烧了地暖,暖融融的,秧宝脱了大毛的外套,先众人一步,顺着抄手游廊挨间逛了一遍。哎呀!她可真是太喜欢这院、这屋子了,虽说跟古代她和爸爸住的宅子不能比,可也有那么一点古色古香的氛围了。
“妈妈,这么多屋子,我不能自己住吗?”天天夹睡在爸妈身边,是挺幸福的,可她也想有自己的空间啊。
再说,晚上她不搬走,爸妈怎么亲热。
不等沐卉回答,颜明知摆好盛开的茶花,笑道:“秧宝跟爷爷住正房吧。”
正房三间设为会客厅和书房,颜明知的卧室在东耳房,西耳房两间现在是空的。
“好呀、好呀,”秧宝哒哒跑去西耳房,四下打量了一圈,回来跟爷爷道,“我要自己选家具布置。”
“行啊。”
“倒座的杂物间还有套家具,”云依瑶道,“秧宝要不要去看看。”
秧宝立马将手递给她,由她牵着去了前院。
杂物房里堆积的都是淘汰下来的家具,不是说不好,只是没有修整。
不是缺了腿,就是掉了漆,又或者是松动了,一摇乱晃。
沐卉过去帮忙搬行礼,懿洋、竟革跟过来帮忙挑。
贵妃榻、小几、屏风、箱笼、衣架、桌案等,唯独缺了个床。
小件的抬出来,放在廊下,只等吃完饭,拿工具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