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奇闻异事果然是层出不穷啊,”魔粟也不禁感叹道:“匪夷所思的事我听过见过不少,这算一桩。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一棍子居然把一个多年的傻子打醒了!”
宫倾烨苦笑,魔粟觉得有些不对:“为何一提到景王之事,皇上脸色如此难看。”
宫倾烨依旧不语,魔粟忽然想起刚才他夸皇后的时候,他也是这副表情,于是不禁好奇的追问道:“恕魔粟冒昧,刚才我说皇后是皇朝第一美人时,皇上为何表情并不明朗。”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问,早就掉脑袋了,但是因为是魔粟,就没必要计较了。
宫倾烨扯起一抹苦笑,轻叹一声:“皇朝第一美人,是啊,皇后曾经确实是皇朝第一美人,要不我怎么会为她设计了先皇后,可是,唉???”
“皇上为何如此唉声叹气?”魔粟不解:“莫不是,有人抢了这皇朝第一美人的名号去。”
宫倾烨依然长吁短叹:“正是如此啊。”
“哦?是谁?”魔粟好奇心陡然升起:“是哪家的女子居然能美过当朝皇后,难道真的能担起皇朝第一美人这个称号?”
“能,皇城里确有一个人能撑起这个名号。”宫倾烨满脸的惋惜之色:“那便是丞相嫡女,景王王妃南宫傲君。”
“啊?”魔粟显然也被震惊到了,素日他只听闻那丞相嫡女是个傻子,疯疯癫癫,平日总受人欺负,邋里邋遢,谁会在意她的模样,认真端详她的脸。
没人知道她的美貌,当然也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皇上没有开玩笑?”魔粟自己都觉得这话问得多余。
宫倾烨点头,郑重的回答:“没有,若你见了,也一定会感叹她的美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当真是倾国倾城,绝无半点夸大其词。”
魔粟想象着比南宫月裳还美上几分的女子,也不觉感叹起来。
“诶?可是当时不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吗?”魔粟忽然想起来,问道。
“正是啊?”宫倾烨懊悔不已:“如你所说,当时我哪知道她的模样,当真以为就是将一个傻子配给一个残废了,谁知道,哎???”
宫倾烨心中悔恨一拍手,将手落在床榻上的小桌上,震得茶杯有摇晃起来。
“后来,我本是无意去查探情况,结果看到她的模样,又听闻她已经正常了,不成想反倒给了景王一段好姻缘。”
原是如此,魔粟心中了然,但并不点破,继续说道:“不过说道这景王,皇上确实需要小心提防才是。”
“哦?此话怎讲?”宫倾烨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不过就是一个废人而已,何需如此小心。”
魔粟沉吟摇摇头:“我觉得事情绝不是传言中那样简单,我在江湖行走多年,也从未听说谁真的能拿出景王是个废人的证据。”
一阵静默之后,魔粟继续开口说道:“况且我听闻那清醒过来的景王妃似乎也是个不能小看的人。”
宫倾烨又不言语了,魔粟只管自顾自的说着:“先不计较她为何一夜之间清醒过来,但说她那解毒绝技,也非一般凡人所懂,而她,不久前还是个傻子,怎么会懂这些。”
面对魔粟的循循善诱和咄咄逼人的分析,宫倾烨却全然听不进去,他只知道在他眼中,景王是个废人,南宫傲君这样的人,是不该嫁给他的,自己怎么当初就给他们指婚了呢。
魔粟并不知道宫倾烨是在后悔当初下旨的事,只当他是在沉思。
“皇上,皇上,”魔粟叫了几声:“您以为呢?”
“恩?恩。”宫倾烨猛然惊醒过来,但还是摇摇头。
“唉”魔粟叹了一声:“看来果然口说无凭,我这样给皇上解释,皇上也是绝对不相信的。”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您看这样如何?”
“恩?怎么样,说来听听。”宫倾烨示意他说下去。
“我在这宫中住上几日,然后找找景王装病的证据,只要是装出来的,总会有破绽的,你看如何。”
“恩,这个主意不错。”宫倾烨满意的点点头。魔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亲自办这件事当然是再好不过。
看他答应后,魔粟又狡黠的一笑:“那???”
宫倾烨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什么时候还能少了你的好处。去查查吧,看能不能查出点蛛丝马迹来。”
宫倾烨与魔粟的会面就在这样无果而又达成一致的情况下完成了,他们都心满意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都忽视了最可怕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以为能控制别人,却有可能连这场对话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各处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皇城一片风平浪静之下早已是暗潮汹涌云谲波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