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在一个时辰之后回来了,她带回来了舒鸿煊的吩咐,果真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的这句话,同时还有对齐妈妈说的一句“齐大力等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要不怎么说是亲兄妹呢,两人的想法都如此默契。
同时,樱桃也带回了其他消息。
首先是齐大力等人的,因着是私造兵器,这等罪行已经可以列入十不赫里面的谋逆罪了,打入了天牢里面,不许人探监,就算樱桃出示了五皇子府的牌令,守天牢的官差也不肯通融。
幸好守门的官差也想卖个人情,虽然不能通融让樱桃进去探望,却小声的告诉她,抓捕的那群人并没有受到刑罚,只是关在里面而已,但这也是暂时的,今天没有受到刑罚,并不代表明天不会。
看不到齐大力等人的真实情况,齐妈妈和阿芳两个忍不住揪心,不过看着舒嫣华仍然平淡无波的脸,到底是让两人的心安稳了点。
樱桃又说起那伙人。
“主子,这伙人,被追的一个是积年的赌徒,曾经把自己的女儿都给抵出去还债,最近欠了赌坊五百两银子。
追债的这伙人是开在东城的一家赌坊,背后的真正主子是平阳侯。”
彼时舒嫣华正坐在靠着临窗的罗汉床上,左右手互相博弈,樱桃的话落,她正捻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喃喃自语,“这一步,是暗度陈仓还是祸水东引?”
平阳侯是吴国公麾下的一名将士,而吴国公是二皇子的岳父,平阳侯自然也是二皇子系的人,这个赌坊是平阳侯的,又恰恰是这伙人的闯入让打铁铺子里的乾坤暴露出来的,难道这一切是二皇子做的?
舒嫣华执起一枚黑子,看了一眼棋盘之后,轻轻放下一子,目光仍然凝望着棋盘,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个赌徒呢,有没有查出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目前还没有查出背后是否有人。”樱桃谨慎的回答。
“哦?还没有查出,能让你都感觉棘手的,看来不简单呀。”
舒嫣华感叹一声,接着又问道:“那么叫嚷出‘造反了’因此引来官差的人呢?”
“是赌坊里追债的一个大汉,这大汉除了在赌坊里做着打手之外,还在东城东华胡同那一片做地痞流氓,已经在赌坊里做了七八年了。”樱桃回道。
“七八年。。。。。。”
舒嫣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不背叛只是因为诱惑不够大而已,指望一个地痞流氓忠诚?不过是喊一嗓子的事,能费什么事呢?”
不仅葡萄等人,就是兰妈妈也都诧异的望向她,这话的意思是那个大汉其实并不是二皇子的人?
“赌坊那伙人和那个赌徒呢?”舒嫣华又问道。
“一同被抓进天牢里了。”樱桃回道。
舒嫣华听完这一句话之后,久久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黑白棋子交错的棋盘,脑海中闪烁着纷杂的念头。
平阳侯是二皇子系的人,而那个叫嚷出声的地痞汉子是赌坊的,可是如果没有那个赌徒,这伙人也不会跟着闯进打铁铺子。
赌徒和地痞汉子,是这件事里头最关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