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去爬长城了……陈欢哦了一声,又觉得作为员工如此敷衍老板不太合适,于是说:“那您辛苦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陈欢,顾颜不疾不徐地说:“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声首长好啊?”
擦,毒舌恒久远,一条永流传,我怎么不长记性呢?陈欢又坐正了些,努力提高意识上防线:“我下次注意。”
顾颜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陈欢也跟着站起来,不知是天气热了的缘故还是过于集中精力,一阵头晕目眩的。
顾颜走回来,递来一张卡:“晚上带着顾晓晟去逛逛,这跟我的卡联名的,刷多少我都知道,没上限。”
陈欢没有动,站在那儿望着地面,顾颜举着卡:“拿着啊。”
陈欢接过卡,那是一张某购物中心的钻石卡,也不知道里边多少钱。顾颜道:“他喜欢什么就给他买什么,我跟高处交情不错,别替我省钱。”
陈欢扬声道:“是,谁叫他是你弟呢。”
看着陈欢,顾颜眯了眯眼,幽幽道:“是啊,不是谁都有资格给我当弟弟的。”
眼前有些模糊,陈欢极力压下心中那股无名火,顾颜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直响:“下午先陪高处他们逛逛故宫,然后我送高处去看个朋友,你陪好顾晓晟就行了。”
“你听清了没有?”顾颜的脸似乎放大了好几倍,陈欢回过神来,咳嗽了几下:“哦,知道了,那……赶紧帮我把字签了吧,得跟薛恒对完账才叫走呢。”
顾颜坐回在沙发上,陈欢调整呼吸,力求淡定,把装有票据的夹子小心地递了过去……
顾颜接过来翻开票据夹……突然倒抽一口凉气,举起手定睛一看,原来那票据夹边缘原本是两块金属的吸片,不知怎地过于锋利,小刀片似的快准狠,顾颜的手指顿时见了血。
陈欢慌忙掏出一块手帕攥住了顾大老板的手,忙不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夹子新买的,没想到质量这么差……你别动,我包里有创可贴……”
脚下有些虚浮,陈欢强打精神地靠上前为顾颜包扎伤口,俩个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嗅着彼此熟悉的味道……迅速地看了眼对方又都堪堪移开视线,创面不大,很快止住了血,看着陈欢慢慢地将创可贴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手有些发烫,指尖微微地发抖。
顾颜轻声道:“没事的,不用这么负担。”
陈欢的声音更小:“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样。”
一个认认真真地包扎伤口,一个静静地看着,空气里流动着任谁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顾颜一声轻唤:“陈欢……”
陈欢几乎是刻不容缓地:“顾总,包好了,赶紧给我签字吧。”
俩人重又坐回原位,看着顾颜抬着一根伤指,迅速地在单据上龙飞凤舞地签着字,陈欢极力将眼底热乎乎的那股冲动强压了回去,像这样看着他,是不是就应该满足,别无他求?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贪心?可是,怪我们太贪心,还是怪老天太不公平?既然牵了这缘,何苦开这么一个恶意的玩笑,叫人万劫不复?陈欢抹了抹眼睛,很想再看清一些,可惜,顾颜的脸却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一片空白。
明知道顾颜的办公室不经允许不会有人进来,薛恒还是把门上了锁。一转身就看见顾颜跟只困兽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看见薛恒进来了,马上指着沙发那端问:“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薛恒嘘了一声,弯腰弓背地走到沙发上的陈欢跟前,小心探究着,身后的顾颜一把撩开他:“你干嘛呢?他这是怎么回事?跟个死人似的,怎么喊都不醒?”
薛恒急忙示意顾颜别出声:“哎呦,你再喊大点声,干脆把警察直接喊来算了。”
顾颜一个犀利的眼神打过来:“你说什么?你到底把他怎么着了?”
“诶,你别激动啊,他没事,就是睡着了。”
“睡着了?那怎么弄不醒?”
“我给他吃了点xxx药,放心,暂时性昏厥,没大碍。”
这药顾颜听都没听说过,一脸狐疑地望着薛恒:“这就是你刚跟我说的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招?”
薛恒无奈地:“我这也是下下策了,折腾了一上午,连跟都毛都没到手。”
“怎么叫他吃的?”
“你的苹果汁啊。”
“什么时候醒?”
“估计得一两个小时吧。”
“他不能睡我这,让人看见了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