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不大,店面更是小,也就来桌,但生意很不错。
推开门进去,呛人的麻辣味儿,瞬间就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楚喻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魏光磊,及他脸上那道疤。
“你这是谁给你留的纪念,这么长一道疤?”
魏光磊捏着啤酒罐,煞有其事,“那天我一个人在店里,有一哥带着兄弟过来找茬。是男人,肯定就不能怂对不对?我随便拎着一塑料凳子,就给人砸过去了。那个哥比我狠,敲了啤酒瓶,玻璃尖,稍不留神就是要见血的事。我想,这人也太么狠了,反手就拎了一根铁棍,要跟他决一下!”
楚喻听得一惊一乍地,“这么惊险?这道疤是不是就是玻璃瓶划的?”
陆时在楚喻旁边坐下,“别听他吹。”
魏光磊住了话,摸摸鼻子,说了实话,“嗨,其实这是我修车的时候,没留神,往脸上划了一道!”
楚喻大笑,“石你编故事编的挺精彩的啊!”
魏光磊拍拍胸口,“那必须!实不相瞒,我这段故事经传出去了,估计短时间里,有人敢来我店里找茬。”
楚喻连点下巴,“机智!”
魏光磊经提前拿好了菜,一股脑全放进锅里,他又问楚喻,“要豆奶还是果汁?或者花生酱酸梅汤玉米汁?”
楚喻想想,“豆奶吧,豆奶最解辣。”
魏光磊招手示意服务员。
服务员过来,下好单,旁边一桌也有人嚷道,“我们这儿也加一瓶豆奶,跟那个女一样!”
楚喻反应了几秒,听明,那人嘴里说的“女”,指的是自己。
他皱了皱眉。
隔壁桌有人接腔,“唉我说龙哥,都没看清是男是女呢,怎么就女女地喊上了?”
被称作龙哥的人脸色发红,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嬉笑道,“长这么好看,男的女的重要吗?你们说,对不对?”
一边说,还斜着眼睛看楚喻。
楚喻态向来很稳,他从小长得好看,乱七八糟各种意义的眼神见得多。但当着面被这么盯着,他有点恶了。
他还没给出反应,魏光磊先拍了筷子,“这是老-蛤-蟆喝多了酒,呱呱吵得停不下来了是吧?”
龙哥酒杯“啪”的敲桌上,小吊梢眼眯着,“狗日的小子说谁呢?”
魏光磊扫了眼陆时冷冰冰的神,说出口的语气比对方更横,“谁他妈应的声,我说的谁。这么一看,挺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啊?”
龙哥那一桌刚好四个,桌子一拍,全站了起来,各个都型壮硕,凶神恶煞。
见魏光磊三个都是学生模样,龙哥哼笑,瞄着楚喻,“让这个女过来,温温柔柔的,好好喂哥哥们喝杯酒,今儿这事就了了!要不——”
龙哥叫嚣的话还没说完,一张塑料椅子就朝他猛地砸过来,最后落在桌上,“哐”地撞进了锅里,红油四溅,火苗滋滋作响。
陆时站起身,转过脸,眉间俱是冷戾,“把话再说一遍?”
旁边吃饭的见动手了,纷纷避远。
被塑料凳砸了脸,龙哥颧骨直接破皮出血。都被人砸脸上了,他火气起来,拎起啤酒瓶,就动手。
前后不一分钟,楚喻还懵着,就发现两方经打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战斗力渣渣,赶紧找了个角落站好,不添麻烦。左右看看,又发现魏光磊叫了还没开过的罐装啤酒,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手感还行,就瞄准了人砸。
楚喻准挺好,一砸一个准,还在龙哥额留了一个大包,明天就是不青也得紫。
魏光磊跟陆时一起打架,是打惯了的。他知道那个叫龙哥的,精精准准地戳了陆时的肺管子,今晚上是别想好了。
他自己圈了两个人动手,龙哥和之前搭腔的,都扔给陆时解决。
陆时前正经学格斗,后来在青川路,一架接着一架,频率地锻炼了打架水平。正规班加野路子,怎么快怎么狠,就怎么来。
把搭腔那个人,一个横踢踹翻在地上,起不来身。陆时五指用力,掐稳龙哥的后颈,将人的脑袋“砰”的一声按在了桌面上。
锅里是滚滚的热油,熏得人眼睛痛。
压抑多日的戾气放出来,在眉眼间横冲直撞。陆时手指提拎着后颈的凹陷,将龙哥的脑袋抬起来,又“砰”的一声,再次砸在桌上。
瞬间,鼻血就被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