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的明白,只要周二郎愿意拉她一把,她有手有脚的,又不怕吃苦,还怕养不活几个孩子。
“我给你生了三个女儿,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儿我就去找族长,我要和你赵贵和离,孩子我也要带走!”
周庆民、周庆生闻言一愣。
给了赵贵机会,赵贵鼻青脸肿怒气冲天,盯着周芸娘,“想把孩子带走,你做梦,那几个孩子可是我们赵家的种,你要滚,立即滚,几个孩子休想带走!”
“你……”
周芸娘气结,到底没有多少底气,偷偷去看周二郎,周二郎安抚的朝周芸娘点点头。
既然他开了这个口,自然会坚持到底。
也希望周芸娘以后不要怨他,好在周芸娘是个明白的,周二郎才略微放心。
刚想开口说话,周芸娘大女儿招弟哭着冲了出来,扑通跪在周芸娘面前,抱住周芸娘的腿,“娘,你不要丢下我们,爹爹会打死我们的,你看,我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
说着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痕,青青紫紫的,有些还带着血痕,看的周庆生、周庆民又是大怒,扑过去要打赵贵,赵贵这次哪里敢犹豫,拔腿就跑,三个人在院子里一个逃,两个追,赵贵跑在前面,吓得魂飞魄散。
周庆民、周庆生也是有谱的人,要不然依着他们的力气,哪能打了赵贵一顿,他还能跑,这下也不是追不上,就是要吓坏赵贵,把事情闹大,让赵家村村长、族长出来说话。
盼弟、带弟见姐姐跪在地上哭,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那也是懂了些事儿的,尤其赵贵平日里会打她们,她们自然跟娘亲,如今娘要走,她们自然想跟着一起去。
也跑到周芸娘身边,跪着哇哇大哭,也把袖子衣裳撩起来让大家看身上的伤痕。
“天啊,这赵贵太过分了!”
“就是啊,这可是亲骨肉啊!”
“虽说是女儿,也不用这么狠心吧,这女儿以后嫁得好,还能回来看看他!”
这赵贵脑子是屎做的吧。
一定是屎做的。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便去请村长、族长了。
等族长、村长来的时候,赵贵家里那叫一个鸡飞狗跳,赵贵娘是泼妇骂街,什么难听骂什么,赵贵爹红着眼,赵贵躺在地上大喘气,赵鹏立在一边冷冷看着,无动于衷。
“还不住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族长骂了一声,走到周二郎面前。
仔细打量周二郎,这个后生不简单啊,才一年时间不到,房子修好了,家里还有了那么多田地,田还挖了鱼塘,那竹笼子可帮着许多人赚到了钱。
“真是失礼了!”族长说着,朝周二郎微微抱拳。
来的路上,事情大概他已经知晓了。
看这周家人的意思,周芸娘今儿是留不住了,别说周芸娘,就是几个孩子怕也得跟着回去,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想走,以后再无瓜葛,还要带走孩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族长,村长!”周二郎抱拳,礼数周到,浑身上下带着锐气,虽淡,却已经有了。
族长倒还好,毕竟年纪大,见多识广,又是一族族长。
村长却有些发怵,他才四十三岁,做上村长也没两年,底气还是不足的。
村长点头,先请族长坐下,才去请周庆民、周庆生两兄弟过来坐,对赵贵一家子则无视了。
一行人坐下,族长才淡淡开口,“赵贵家的,你过来!”
周芸娘闻言,连忙上前,跪在了族长面前,“族长,求您老人家给晚辈做主!”
族长微微点头,“今儿的事是赵贵不对,可男人嘛,总有糊涂的时候,你就不能原谅他一次?”
原谅一次?
周芸娘可不傻,今儿都闹成这个样子了,还原谅,既往不咎,以后赵贵还不得往死里打她。
为了几个孩子,为了自己,周芸娘心一狠,挽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新旧疤痕穿梭,触目惊心,“族长,您瞧瞧,这便是原谅的代价,我嫁来赵家九年,生了三个女儿,如今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从我生下招弟开始,赵贵他就打我,生下盼弟后日渐增加,生下带弟后更是三天一大打,天天大打,族长,你在看看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