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得知,沈墨并非是他原以为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上次在朝堂上,沈墨便出手惩治了那白云寨的杀人凶手。
可是,方才的那股内力,引起的波动,远远不是一般习武之人所有的。
沈墨竟然是个武林高手?
床幔被一只细长如玉的手轻轻撩起,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床幔撩起的那刻露出了真容。
乌黑如墨的长发垂在腰间,一身素白的亵衣也丝毫掩盖不了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
当黑衣男子再次看清沈墨的容颜时,连呼吸都忍不住放慢了一拍,仿佛身上的疼痛都在此时此刻减轻了几分。
轻纱斗篷下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与痴迷,忍不住喃喃道:“。。。。。。美人儿”
由于被伤了肺腑,只是说了这三个字,黑衣男子唇齿间就抑制不住地流出了血迹。
可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紧紧地盯着沈墨的脸,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纵横江湖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美丽的男子,为了他,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
然,沈墨却连余光都没有留给他。
径自走向还处在呆愣中的聂语堂身边,伸手一揽,将人揽在怀里,“可有受伤?”
闻言,聂语堂才慢慢回过神来,微微侧过脸看着沈墨绝美的面庞,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是,身体却只能无力地靠在沈墨的怀里,手掌中的大刀在他心神放松的那一刻“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沈墨一直都没有入睡,这几夜来,或者说,从他和聂语堂同塌而眠以来,他从未在聂语堂未入睡前入睡。
聂语堂歇得早,沈墨也歇得早,聂语堂睡得晚,沈墨也仅静静地陪在着一起失眠。
只是,这一切沈墨没有说,聂语堂也无从得知。
他一直以为沈墨每晚都睡得。
就好像今夜,他以为沈墨早早地便进入了梦乡,殊不知,沈墨比他还要更早地察觉到屋内有人。
沈墨的五感敏锐非凡,闭息躲过了迷烟,直到聂语堂从床榻上离开,他才用内力震散周边的迷烟。
若非如此,怕是二人都要着了这贼人的道儿。
察觉到聂语堂的身体愈发无力,沈墨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慢慢地走向床榻,轻柔地将怀里的人平放在柔然舒适的被褥上,将床幔撩起挂在在床沿边上的金钩子上,起身前还不忘将枕头竖起放在聂语堂的身后,好让他靠着舒服些。
“。。。。。。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看见沈墨的所作所为,黑衣男人轻纱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
他本以为,先前这位少年只是逍遥王美人身边的贴身护卫,殊不知他和逍遥王美人之间有着这么亲密的关系。
他素来好美色,这么多年,他见过的美人多得双手都数不过来。
对美人来者不拒,只要入得了他的眼的,他都会偷香窃玉,与其春风一度。
先前,看清聂语堂清隽的眉眼时,黑衣男子也想过也尝一尝他的滋味。
可是当沈墨走出来时,他的心中没了任何对其他人的旖旎之情。
甚至在他的心中,只要逍遥王美人愿意,他可以从此以后洗心革面,金盆洗手,不再做那等乌瘴之事。
可是,他心中人却将温柔给了另外一个人。
黑衣男人只觉得心口的位置猛然传来一阵刺痛,远比他身上的痛要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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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并未理会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黑衣男人,起身点燃烛火后,命人将黑衣男子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