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仰起头控制泪水不会滑落:“对,一会我和老大一会自己走,谁都别送。”
袁方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对所有人说:“临走,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袁方看向杨兴:“我以前教过你的,咱们一起唱。”说完,清了清嗓子,对众人挥手告别:“再见。。。。。。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今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恋,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两人用尽全力,声嘶力竭,欢快的旋律加上悲戚的离愁,让这首歌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袁方和杨兴扛着包袱随着歌声渐渐远去,医馆内,所有人都忍不住流下悲伤的眼泪,大梅死死拉着小梅,将其揽入怀里,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和那颗备受煎熬的少女心。
闫月依偎在任飞的怀里,哽咽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任飞双眼通红,盯着医馆的大门,他多希望,多希望时间能过的快点,他多希望这不是离别而是团聚。
秦操面无表情,凝视医馆大门良久,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淡淡说:“好了,都来吃饭吧,他们一定会再回来。”
袁方和杨兴边唱边走,两个人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滴洒在医馆的青砖上,落在医馆外的地面,也流进每个人的心里。
一首离别的歌唱完,袁方和杨兴再也忍不住了,放下行李,没有失声痛哭,而是揉着肩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看向地上的大堆行李相视苦笑。
医馆内,伤感正浓,袁方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门口,挠着头满脸尴尬说:“那个,你们谁帮帮忙,东西太多了,我们俩实在搬不动了。”
任飞第一个站起身冲了过去,在袁方的胸口擂了一拳:“那你刚才还不让送。”说着,笑着,奔出医馆,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聚,任飞却非常珍惜。
袁方揉着肩膀委屈说:“刚才不是忘了嘛。”
小梅擦掉眼泪跟了出去:“我也去送你们。”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医馆里的所有人都涌了出去,抢着帮忙拿行李,小七和宋云慢了一步,只抢到最小的一个包袱,两人索性抬着走,生怕因为帮不上忙被留下。
袁方呆呆的看着众人,提醒说:“我说,你们都走了,医馆咋办?”
秦操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你帮忙把门关好就行。”偌大的医馆空无一人,这还是医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关好门,隐约听到某个房间里大头的呜咽,袁方的脚步一顿,他舍不得大头,可又不能带上它,只能将它留在医馆。
狠了狠心,没有去看大头,紧走几步追上众人,袁方看向小七和宋云,小七鼓起勇气说:“袁大哥,你就让我们去吧,我想去。”
袁方展颜一笑,拍着小七的肩膀赞许说:“这就对了,小七,宋云,还有严蒙,你们要学会自信,学会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你们的才华才不会被埋没。”
小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袁大哥。”宋云挠着脑袋傻笑,袁方苦笑摇头,这孩子没救了。
像逃难一样,每个人都大包小裹又浩浩荡荡的直奔幻羽城东成门,今天,所有人都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一些,那就可以多团聚一会,可是路始终会到尽头。
前方,城门遥遥在望,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和袁方他们一样,这些人都是从军的少年和依依送别的亲人。
随着人流缓行,来到城门,今天是马平川当值,远远的看到袁方一行人,马平川错愕不已,高声问:“袁老弟,杨老弟,秦大夫,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袁方洒脱一笑,指了指目光尽头的临时军营说:“还能去哪儿,就那呗。”
马平川愕然,随即笑着说:“原来你们就是随军的军医啊,这下可好了,有你们几个外伤圣手在,咱们幻羽县的兵可就有福气了。”
旁边,一个老妇闻言回头看了袁方一眼,急忙拉着身边的少年放缓脚步,往边上靠了靠,讨好的对袁方说:“您就是袁大夫啊,我听说你治好了不少绝症,这是我儿子小虎,小虎,快给袁大夫行礼。”接着,又略带哀求说:“袁大夫,小虎他年纪还小,以后还请你多照顾照顾。”
小虎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袁方问:“你咋选择当兵了呢?在家不好吗?”
小虎憨厚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断断续续极不流利说:“嘿嘿,报效帝国,是我的梦想。我向往历兵粟马、驰骋疆场的生活,杀仇敌,饮敌血,捍卫我帝国雄威。”
袁方撇嘴一笑,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谁交的,这小子还完全没背熟:“行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又不是军官,走吧,咱们都是老乡,以后互相关照。”
袁方大致清楚这些人选择当兵的原因,当兵是为了什么?吃粮拿饷?还不是为了用战场上赚来的功勋荫及家人,建功立业,换取人前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