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临的睫毛微微颤动,被他这句话带的。
锅里的滚水咕噜咕噜冒出白雾蒸气,也管不了青菜烂没烂了,季松临扭转开关,关掉灶台的火,他转过身来,用双手夹高徐尘屿的脸庞,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下,离开的时候带出了“啵”声。
“梦里有这个吗?”
没有酒精助力,徐尘屿显然失去昨夜的大胆,他被突如其来的吻砸昏,直到亲吻结束也没想起来闭上双眼,他舔了下嘴唇,又摇摇头。
“……没有。”
茫然摇头的徐尘屿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人想骂脏话。
季松临又吻了他一下,这次是蜻蜓点水,带着爱护和珍惜,不过一两秒就分开了:“不是做梦,全都是真的。”
徐尘屿听着情意绵绵的话,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背摩挲着自己的唇,同时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松临,这是。。。。。这是他们之间的第四个吻。
傻乎乎的,季松临爱惨了他这副样子,宠溺地笑着,推他坐去饭桌上:“走了,先吃早餐。”
饭桌上放着煮好的虾仁粥,两杯牛奶和煎鸡蛋。
季松临的神色和动作认真得一丝不苟,他将热粥盛在小碗里,旁边配上青菜,煎鸡蛋放到边沿,摆出好看的形状。
徐尘屿的目光附着在他身上,勾勒着他英气的脸庞,又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始终追随着他,没有脱离一秒。
“看我能饱啊?”季松临没抬首,却是笑着说的:“不是饿了么?快吃。”
徐尘屿换了个姿势,歪着脑袋靠在手臂上,还是这么看着他,双眸里透露着珍之爱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直到季松临捣腾好自己那碗,他才在椅子上落座,他面前那碗粥比起给徐尘屿的这碗,卖相差多了,摆盘也不精致。
季松临舀了一勺热粥,他吹散热气,才喂到徐尘屿嘴边:“你还没喝过我熬的海鲜粥呢,尝尝。”
他喝了一口,听见厨师问:“好吃吗?”
上宾待遇,徐尘屿眯眼享受着,他回味着粥的味道,虾仁入口十分顺滑,不知道还加了什么佐料,吃起来没有任何腥味,只有鲜嫩,他咀嚼着,不住痴痴地笑起来:“好吃,很好吃。”
“笑什么?”季松临递过去纸巾,让他擦拭嘴角。
徐尘屿把玩着纸巾,在指尖卷绕出奇怪形状,轻微地叹了口气:“就是觉得能遇见你,运气真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含着天真和孩子气。
“尘屿。。。。”季松临心头暖暖的,他忽然喊他名字。
“什么?”徐尘屿抬首。
季松临有很多话想告诉他,比如,该说何其有幸的人是我,谢谢你选择走进我的唱片店。又比如,真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有风有阳光,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世界了。
可他张了张口,复而低头浅笑,终是摇摇头:“没什么,你要是喜欢喝粥,那我以后多煮几种口味。”季松临把青菜推到徐尘屿跟前:“你是病人,多吃一点清淡的。”
他的欲言又止,徐尘屿全部都看在眼里,那隐忍又澎湃的爱意被藏在平静下,他忍不住翘高了嘴角。
两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些,然后说回了家长里短。
徐尘屿挑着青菜,跟季松临闲聊:“外婆身体怎么样了?我闲着也没事,要不过会咱俩回趟家。”
他说得太自然,以至于季松临都没发现,徐尘屿嘴里无意识提到的“家”,季松临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牛奶杯,说:“老太太身体好着呢,她报了个老年大学,跟同学出去旅游了,现在人在贵州,玩得可开心了。”
说着打开了手机相册,转个边,递给徐尘屿看,黄果大瀑布下,沈夕澜站在一群老头儿老奶奶中间,笑得特别灿烂,活像弥漫了芬芳的山花。
徐尘屿滑动照片咂摸了会儿,想想也对,说:“老人嘛,是该四处走走。那等她回来,我们再看她。”
季松临笑着看徐尘屿吃早餐,他提议道:“你还有一个月假期,不如我们去台湾啊。”
“台湾?”徐尘屿挑眉,意外地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去?”
季松临起身,把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抬过来,他打开了一个购票网页,转了方向对着徐尘屿,上面写着焦安溥有一场演唱会,就在六天后。
徐尘屿叫了天,他惊喜得差点跳起来,笑弯了眼睛。
“安溥居然要开演唱会!”
最喜欢的歌手自从发布了最后一张专辑,已经七年没有发行新歌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等到她的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