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白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别人指着自己了,因此抬手推开了马新明的手,道:“第一,我没有瞪你,我只是在看着你。第二,你这样指着别人鼻子话很没有礼貌,虽然你是我们的班长,但这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侮辱我们。”
其他几个新兵闻言都在心中暗暗叫好,只是苏秋白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可不太聪明,入伍第一天就惹怒班长,对他今后的军队生活可不是什么好事。
马新明闻言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这个新兵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直接跟自己叫板,他是不想好好在部队混了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注意到苏秋白看起来比其他几人的年纪都大了不少,就狐疑地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苏秋白答道:“二十四。”
马新明皱了皱眉,又问道:“你是不是姓苏?”
苏秋白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他要什么,便了头。
马新明见状便笑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屑:“我当是谁敢这么目中无人呢,原来是苏将军家的公子,难怪不把我这个班长放在眼里。”
苏破军安排自己儿子入伍的事情本就不好隐瞒,而他也无心隐瞒,因此这件事目前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马新明就是其中一个。
苏秋白皱眉看着马新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的,好引起其他几人对他的不满,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总之他这种走后门进来的人多半是不讨人喜欢的,即便苏破军并没有给过他什么特殊待遇,但在别人眼里可不会这么看。
果然,其他几个新兵看向苏秋白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鄙视他,但那眼神也明显是不怎么喜欢他的。
“我这些话和我是谁的儿子无关,你要教我们军队纪律,我当然会服从,但你如果想践踏我的尊严,那恕我无法屈服了。”苏秋白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眼神,依旧直视着马新明的眼睛道。
马新明虽然心里对他十分不爽,但碍于苏破军的身份,也不敢过分造次,只好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在心里琢磨起了整治苏秋白的办法。
第一步要教新兵的就是整理内务,而其中最难的一项就是叠被子了,要求把被子叠成有棱有角的“豆腐块”,这可难住了苏秋白。
他从前在家里都是不叠被子的,因为他觉得叠了铺、铺了叠很麻烦,如今不止要叠,还要叠的那么公整,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在马新明的有意刁难下,苏秋白重新叠了十几次都还是不过关,因此便抱怨道:“被子是用来盖的,不是给人观赏的工艺品,叠的再漂亮有什么用?杀敌的时候能多杀两个吗?”
马新明见机会来了,便训斥道:“你知道什么?军队就要有军队的样子,别看只是叠被子一件事,这磨练的是你们的意志、耐心,还有品格!连个被子都叠不好,你还给我谈什么上战场杀敌?”
苏秋白对此却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就是繁冗无意义的陈旧规矩,除了消磨耐心以外,起不到任何积极的作用。
在又失败了两次之后,苏秋白干脆放弃了,三两下把被子胡乱叠了起来,往床头一扔,就罢工不干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新明忍着怒火道。
“能有什么意思?我叠完了啊。”苏秋白轻描淡写地道。
马新明指着对面床上自己叠的被子,道:“我让你叠成这个样子,明白吗?”
苏秋白扫了一眼,道:“我可没你这手艺,叠不出来。”
马新明有心想踹他两脚,但又怕他找苏将军告状,只好忍了又忍,最后看了一眼窗外,忽然心生一计,指着窗外的操场道:“不会叠是吧?去外面跑二十圈就会了。”
苏秋白瞟了一眼窗外,见这操场上的跑道大约是四百米一圈的,二十圈算起来也就八千米,对苏秋白来简直就跟饭后散步差不多,比起叠被子来,他倒更愿意去外面跑圈。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马新明怒道。
苏秋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操场上,优哉游哉地跑起了步。
马新明看到他惬意的样子,顿时怒从中来,“蹭”地一下站起来就去操场上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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