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想以他们为质!”她戏谑笑道。
“若是为质,便不会让他们同大公子如此亲近了,王妃分明是在给大公子培养下一代的肱骨之臣。”
她点头,“你是个明白人!”
许攸继续道,“再者,大王和王妃成亲多年,他始终坚守对您的承诺,不纳妾,没有通房,对于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来说,何人能做到如此?”
“这又能说明什么?”她不解。
许攸道,“王妃可对比高祖和光武两位皇帝,同样是开国之君,一个嫌弃糟糠之妻,竟想以妾生子取代嫡长子,一个始终不忘最初承诺,隐忍多年将发妻扶上后位,改立发妻之子为太子。再看看此二人是如何对待功臣的?无情的那位同样也无义,称帝后尽诛功臣,跟随他出身入死的那些人有几个得善终?重情的那位同样重义,改革官制,优待功臣,才有了云台二十八将。”
“这两位当时面对的实际情况其实是不一样的,不过……你这例子举得恰当,我喜欢!”
她微微一笑,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子远,你在袁本初那里的时候,同崔季珪
。可相熟?”
她这话题跳脱得有点快,许攸懵了懵,回答,“相熟谈不上,他是冀州士林中的翘首,心中满是仁义道德、君臣礼法,而我嘛……你也知道,曾经干过想废皇帝之事,跟他不是一个道上的,也就点头之交而已。”
“这样啊……”她颇有些遗憾,又问,“那原来的冀州文武中,谁跟他关系最好?”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王妃问这做什么?”许攸疑惑。
据他所知,当初大王和王妃在回晋阳的路上,办了一个犯禁酒令的崔氏县令,而后又牵扯出几个崔氏子弟,连带着崔琰也被罢了官,赶回清河老家去了。
张茉道,“当日我将崔季珪罢免回乡,其实是让他去做内应的,但是……现在冀州变成这种局面,我不确定他是否还忠于唐国,而且你也说了,他心中满是君臣礼法,当日他投我唐国时大汉天子已亡,他或许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答应我,现在曹孟德在兖州另立天子朝堂,虽然是个傀儡,但他打的是兴复汉室旗号,季珪他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叛我投曹?”
许攸听完不由暗自叹服,他原来还以为她那时是要拿崔氏开刀,杀鸡儆猴,原来是在一开始就留下后手了,有崔氏为内应,冀州这事的赢面已然由两成提至四成了。
许攸笑道,“王妃只看他注重礼法,却不知文人也最重风骨,尤其他这种人,一身正气、刚正不阿,既然已经答应王妃,便绝不会做出临阵叛降之事。退一步说,就算他不想跟随您了,也不会去投靠曹孟德,那家伙在徐州屠了好几座城,如今拉了个皇室宗亲出来,随便立个朝堂就想洗白这累累暴行,可能么?现在去依附他的那些想复兴汉室之人,要么是真糊涂,要么是装糊涂,要么真的是……真爱。”
“哈……”张茉朗声一笑,“崔季珪就不会是真爱么?”
许攸道,“我前头也说了,崔季珪注重仁义道德,王妃在唐国行仁政仁德,仁爱百姓,深得民心,他不会叛您的。”
“既如此,你帮我去清河郡见他。”她流光微凛的眸子罩上一层寒气,“不妥协,我便直接反攻。”
许攸心领神会,拱手,“王妃放心,子远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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