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论起了解程度,只要是有心,很多黑历史是妥妥的知晓,生活习惯不需要刻意去记,也能够知道的*不离十。严平枫就是这样的人,只看宝珠眼神中那郁闷的神情,严平枫就知晓这会宝珠的内心怕是已经又一次给他贴上坏人的标签。不过无所谓了,在宝珠的心中,这个坏人的标签也就只能是他严平枫了,这也是一种独一无二。
宝珠在打量严平枫的时候,同样的严平枫也在打量宝珠,也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严平枫发现宝珠身上闪耀着慈母的光辉,这样说可能夸张了一点。从小,宝珠就表现得跟一般同龄的孩子不一样,冷静沉着是好听的,实际上就是没有人气,总是让人有着雾里看花的既视感。现在,则是真实多了,不会觉得突然就会远离了。
主会场的人很多,发生在宝珠和严平枫身上的小小互动,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宫中大太监李连德的声音总是那么有特色,一声通报,打断了三三两两在交谈的人们,“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现在的皇宫,也就只有孝惠帝和太后这两座高山了,孝惠帝自皇后去世后,后位一直空悬,只怕终孝惠一朝,这后位也会一直空悬着。
孝惠帝龙行虎步地走进来,落后半步远的自然就是太后了,在李连德通报后,众人也就有数了,待到那两个尊贵的人走到上首落座了,众人是齐齐问安的声音。在这样非正式的场合,无需行三跪九磕的大礼,也就是简单的拜礼。这个时候的礼节也是份很多种,并不是那种流于形式。枯燥繁冗。
孝惠帝扫视了一圈主会场,才不疾不徐地说道,“都起来吧,朕这次与尔同在、与民同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主会场和外面的气氛调动起来,不愧是皇帝,这煽动情绪的功夫就是一流。主会场的众人。前面的都能够听到孝惠帝那中气十足叫起的声音。后面的看到前面人的动作,也明白了。至于主会场外面,自由专门传话的太监将孝惠帝刚才的话语扩散下去了。
这一次的盛会跟以往相比较。政治目的浓厚了一些,已经得到消息的人家也自是不会争那一时长短,对于世家而言,考虑的更多就是家族的传承延续。孝惠帝要提拔寒门势力,退上一些与大局无伤大雅。
孝惠帝没有长篇大论。很简短的开场白后,大太监李连德就宣布此次的盛会正式开始了。主会场的人们走了很多,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荣幸陪着孝惠帝观看,宝珠也是趁着人群出去了。府里也是有着子弟参加。宝珠身为主母,不能每一个都到现场,该有的程序也是要走一下。
从来盛会的第一项都是牵钩。这就是一项多人合力比赛的项目,文人们相对要吃上一点亏。后来就改良了规则,完全就是抓阄的方式,怎么组队就是个运气了,反而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也就造成了更精彩的观看性。牵钩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拔河比赛,原先出于实战需要,牵钩最早便在军队中用来作为军事训练的项目,相互对拉,成为健身练武活动,后来演变为娱乐游戏在民间广泛流行。
盛会的所有项目都是分为男、女的,大多是同时进行,很是惋惜,这次的牵钩,府里的女孩子们有份参加,宝珠也就去了女子牵钩赛场。“四弟妹,抓阄已经结束了吗?”等宝珠过去的时候,在人群中看到了四夫人刘氏,只是刘氏身边并没有三夫人葛氏。
刘氏一看宝珠都过来了,也就知道主会场那边已经结束了,“早就好了,我们府里的几个姑娘都被打乱了,没有碰到同一个场次里。三嫂去了晓娅那边,晓娅的时间和晓茹的时间重合了,我们两个妯娌也就只好一人一边了。”刘氏不光回答了宝珠的问题,还解释了葛氏没有在一起的缘由。
宝珠倒是没有要特意去哪一边的想法,只是先碰到的刘氏,那这边就是晓茹的场地了,现在在赶到晓娅那边也来不及了。全是靠着两条腿走路,在这拥挤的人群中,自是行走不快,“那我就在这边看看晓茹的赛事了,我这也走得累了。”宝珠其实是偷懒了,这紧赶慢赶再过去,累得还是她自己,还不如就在这里观看晓茹的比赛了。
牵钩这个又体现不出个人的实力,葛氏那边也能明白。这个场地的安排宝珠可是不清楚,若是先遇到葛氏,宝珠也不会去刘氏和晓茹那边。先遇到就是这个了,无意中宝珠已经做出选择了。男子那边,三老爷江简畅和四老爷江简泰会照顾好,这样的项目,想出个意外都难。就是牵钩的绳子都是软布制作的,不要担心手上会磨出血泡。
刘氏也没说什么,“晓茹那丫头要是知道你在上面看着,估计得乐疯了不成。一会结束了,其他几个姑娘的比赛,大嫂和我一起过去也就是了。”自从来了丰城之后,晓茹带在珠玑园的时间比待在刘氏身边都多,那丫头对宝珠真是好奇到不行,本以为多见几次就会热情稍减,实际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刘氏也从晓茹嘴里对这个大嫂有了更多的理解。
牵钩比赛大多用时很短,有特别的也就一炷香时间顶天了,所以这个能体现通力合作又不费时间的比赛放在第一个,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等最终的结果出来了,江府的姑娘竟然有一个人所在的组获得了冠军,也是叫人惊喜了一下,实实在在是开门红了。有这个运气的姑娘,竟然是九小姐晓静,望着晓静和一众姐妹们抱成团又蹦又跳,宝珠也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赢了,总归是一件喜事。
忙完了体力,下一个自然就是动脑子的项目了。这个盛会的安排也是稀奇,一动一静间隔是常态,很少会出现相连着,也给选手们有了充足的休息的时间,另一种意义上实现了公平。跟在牵钩后面的一个竟然是斗茶,宝珠也是没有料到,实在是很突然。
斗茶,即比赛茶的优劣,又名斗茗、茗战。内容包括:斗茶品、斗茶令、茶百戏。决定斗茶胜负的标准,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汤色。即茶水的颜色。一般标准是以纯白为上,青白、灰白、黄白,则等而下之。色纯白,表明茶质鲜嫩,蒸时火候恰到好处,色发青,表明蒸时火候不足;色泛灰,是蒸时火候太老;色泛黄,则采摘不及时;色泛红,是炒焙火候过了头。
二是汤花。即指汤面泛起的泡沫。决定汤花的优劣要看两条标准:第一是汤花的色泽。因汤花的色泽与汤色是密切相关的,因此,汤花的色泽标准与汤色的标准是一样的;第二是汤花泛起后,水痕出现的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如果茶末研碾细腻,点汤、击拂恰到好处,汤花匀细,有若“冷粥面”,就可以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这种最佳效果,名曰“咬盏”。反之,汤花泛起,不能咬盏,会很快散开。汤花一散,汤与盏相接的地方就露出“水痕”(茶色水线)。因此,水痕出现的早晚,就成为决定汤花优劣的依据。
宝珠心中也是暗暗纳闷,这次孝惠帝本就有意提拔寒门子弟,这斗茶可是有钱有闲人的活动,是一种风雅。对于斗茶,宝珠也就是了解,精通谈不上,对于寒门之人来说,斗茶更是奢侈了。难不成有天才不成,有着丰足的理论,可是这个也有很多是要考究实际动手能力的啊。这个放在第二项上,怎么想都奇怪。
“大嫂,你知道怎么就将斗茶放在前面了,斗茶少说都有十几年没有出现在盛会了。”刘氏随着江简泰外人,可是从小自己也是在丰城长大的,很多事情,只要有心就能知晓了。况且盛会一旦举办了,活动都是公开的,就是不参加的人,也能从别人口中知晓。
宝珠当然也不知道了,摇摇头,宝珠给了刘氏一个疑惑的眼神。平时大家斗茶,也就只是择其中的一项,这次可是斗茶品、斗茶令、茶百戏全部齐活了,也真是令人费解。“静观其变,看下去总归能有眉目的时候。我现在也是猜不透,不过这个总归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便利。四弟自会看着几个哥儿们,你也就安心看下去。”
出人意料的事情总是让人担心,也在这次斗茶之中,也由不得刘氏不担心一下。不过想来孝惠帝就算打着什么目的,在公开场合也不会出格,真正叫人不放心的反而是这斗茶背后的事情。猜不透,宝珠也就不猜了,天塌下来也就高个子顶着,或许这只是孝惠帝单纯地想看斗茶了。
很多时候,我们想事情都会复杂化了,也许就是十几年没有这个斗茶了,孝惠帝想得是在有生之年办上一次,据传闻,孝惠帝年轻的时候,斗茶从来就没有输过。只是后来当了皇帝,这也就没有人会跟他斗茶了,许是缅怀曾经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