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致一头雾水,可胳膊被解钧死死抓着,桓致也只能踉跄着跟在解钧身后,连个招呼都来不及跟长孙伯毅和黎绍打。
望着解钧拖着桓致走远的背影,黎绍却收起了笑脸,一脸担忧:“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长孙伯毅哂笑,转身走到了黎绍的一旁坐下,“解钧可比你还疼爱青予,还能舍得把青予怎么样了吗?”
黎绍想想觉得长孙伯毅说的也对,可却还是十分担心:“你说青予和解钧明明对彼此存的不是爱恋的心思,可却又分不开,若一直都是这样,该怎么办?”
先前他也觉得解钧兴许是将对解夫人的感情转移到了青予身上,只是解钧自己还没有察觉,可仔细观察一段时间之后,他又觉得并不是这样。
解钧对青予是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他只是放不开,兴许是因为在一起生活了太久,他们早已成为彼此生活中的一部分,又或许是因为解夫人对他们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以至于他们把解夫人所重视的人也都当成了自己应当照顾、保护的一部分。
而青予对解钧亦是如此,更不用说青予年少,他所认识的人本就不多,偏最为重要的便是他那个姐姐,连带着解钧和解元世也成了青予心中最特殊的人,自打解夫人过世之后,青予就一心只为解钧父子考虑,但凡是对解钧父子有利的事情,青予都愿意去做,并且义无反顾。
可这两种相似的情感都不是爱情,却也能叫人生死不离。
“那又怎么样?”长孙伯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却没有将这杯茶送到嘴边,只是擎在半空摇晃着,“就如你我这般也未尝不可,若只是凭着当初的满心爱恋,你我又怎么能像这样相依相伴、长相厮守?”
黎绍一愣,随即莞尔微笑:“说的是啊,可我却并不希望青予如你我这般,而解钧……如果解夫人是他心口唯一的伤疤就好了。”
“放心吧,”长孙伯毅又抬起手来在黎绍的头顶摸了一把,“有你我在一旁看着,不会有事的。”
“恩。”黎绍点点头,旋即瞟了眼长孙伯毅还搭在自己头顶的手,“你摸得倒是顺手。”
长孙伯毅一愣,顺着黎绍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把手搭在了黎绍的头顶。
长孙伯毅连忙收回手,颇有些尴尬:“抱歉。”
细细回想起来,他最近似乎经常去摸三郎的头,可三郎到底是比他年长,这样不好。
黎绍不以为意地笑笑,又问道:“怎么突然多了这样的习惯?”
长孙伯毅撇撇嘴,沉声说道:“我都还没注意到,只是最近瞧你总觉得你一日比一日惹人怜爱,不由地就伸出手了。”
黎绍面色一红,嗔瞪长孙伯毅一眼:“胡说八道!我都多大岁数了?哪里还会惹人怜爱?”
瞧见黎绍脸红,长孙伯毅就笑了,笑得极为温柔:“在我眼里,你永远都那么惹人怜爱,这你不是最清楚了?”
黎绍又瞪了长孙伯毅一眼,却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