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有想到聂逸宁居然真的动手打了自己,比起疼痛,白若琳的震惊简直前所未有!直到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慢慢地清醒过来,越发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你打我!你居然真的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贱女人打我!聂逸宁!你作死吗?”
聂逸宁冷冷地看着她,手掌再次慢慢地举了起来:“怎么,还想再来一次吗?”
“你……”白若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恼恨不已地瞪着聂逸宁,“聂逸宁,你疯了吗?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上床已经够对不起我了,难道我还不能说了吗?”
面对如此蛮不讲理、死缠烂打的女人,聂逸宁除了不屑之外就是深深的无奈,扔下白若琳回到房间坐了下来,仰头靠着沙发说道:“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们俩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干涉,我跟谁上床也不会对不起你。看也不像是个很白痴的女人,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白若琳跟着追了进来,趴在聂逸宁的眼前继续尖叫,“我告诉你聂逸宁,你别想摆脱我,这一辈子我就赖着你了,你必须得养着我!”
聂逸宁坐直了身体,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白若琳原本还得意洋洋,可是渐渐的,就被聂逸宁眼底的冰冷和讽刺看得心虚起来,更多的是恼羞成怒:“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不会是把我爹地对你的恩德全都给忘了吧?聂逸宁,做人可没有这么忘恩负义的,你小心死了之后上不了天堂……”
聂逸宁冷冷地笑了:“你以为伯父对我的恩德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大吗?你以为当年他为什么出钱资助我继续上学?那不过是因为他心虚,内疚,所以想多少给我一点补偿而已!”
“你乱说!”白若琳似乎吓了一跳,急急地打断了他,“爹地有什么好心虚、有什么好内疚的,他……”
“因为他很清楚,我父亲是因为什么才死的。”聂逸宁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当年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以为你们可以永远瞒着我?如果不是伯父让我父亲去给他接货,他也不会死在警察手里,我父亲是被他害死的,他怕我追究,所以才拿钱资助我而已!”
“你……”知道那是事实,白若琳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刚才那嚣张的气焰也瞬间落下去不少,却还在强撑着不肯后退,“可是……如果不是慕容飞扬打电话通知警方接货地点和时间,你父亲根本不会死,所以他是被慕容飞扬害死的,跟我爹地没有关系,他没有必要心虚……”
聂逸宁冷冷地一笑:“不错,是慕容飞扬通知警方接货的时间和地点。可是他在通知警方之前已经已经事先通知了伯父,告诉他如果他再不收手,就别怪他不客气。是伯父不听劝告,一意孤行,逼我父亲去继续交易才会出事的!慕容飞扬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父亲就是死在伯父手里的!”
这话一说出口,白若琳终于哑口无言,只是恨恨地瞪着聂逸宁:可恶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呢?爹地明明说过千万不要把这些告诉他的……
白若琳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夏念苏告诉聂逸宁的,而夏念苏之所以知道则都是因为凌阳。凌阳早已把当初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对他来说,几乎没有查不到的事。
“怎么,很奇怪我会知道这些?”聂逸宁根本没打算解释,只是淡淡地说着,“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爹地对我的恩情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大,甚至他是欠我的,我只不过是不想追究而已。何况人死如灯灭,现在他不在了,我也什么都不想再计较,而我跟你更是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了吗?”
废话,白若琳当然明白!她跟聂逸宁本来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聂逸宁就算一分钱不给她,她也说不出什么,法律更是管不着。之前他一直缠着聂逸宁不放,不就是仗着白敬雄对他的所谓资助之恩吗?但是现在人家已经把真相调查得清清楚楚,她还有什么理由赖着不走呢?
想想实在找不出理由继续赖着聂逸宁,白若琳干脆开始胡搅蛮缠:“我不管!你父亲是被慕容飞扬害死的,和爹地无关!那些年他一直在资助你,你必须报答!当然,爹地已经死了,你直接报答我就可以了!”
如此无耻的女人真是聂逸宁生平仅见。他充满讽刺地笑了笑,淡淡地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报答你呢?你想跟我结婚那是不可能的,这点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有什么不可能的?“白若琳恼羞成怒,满脸胀得通红。”当年你父亲死了之后,是我爹地一直照顾着你,那么作为最合适的回报,你难道不应该一辈子照顾我?”
“白若琳,做人要有最起码的羞耻心。”聂逸宁淡淡地说着,“你知道我根本什么都不欠伯父的,更不欠你的,却还要来跟我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觉得脸红吗?”
聂逸宁的话其实说得不对,白若琳的脸早就红了,不过是不是觉得羞耻还得另说。但是不管怎样,聂逸宁的话还是彻底激怒了她,让她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我只不过是喜欢你、爱你,想要跟你在一起,难道这有错吗?我有什么好脸红的?逸宁,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
“行了,你骗不了我。”聂逸宁有些不耐烦地阻止了她的表白,“我知道你之所以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只不过就是想要一张长期饭票而已,说什么爱不爱?”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这样想!”白若琳越发心虚,忙忙地掩饰着,“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舍不得离开你的……”
“好!”聂逸宁冷笑,“如果你真的不是为了我的钱才缠着我,那就证明给我看。”
白若琳愣了一下:“怎么证明?”
“简单,去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好好干,不要再来伸手向我要钱花。”聂逸宁不急不慌地说着,“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钱,那就先办法养活自己。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相信你不是冲钱来的。”
白若琳那个气呀,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不是废话吗?她要是能够赚大钱,还用得着拿着自己的热脸来贴聂逸宁的冷屁股?她就是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看中了聂逸宁世界知名建筑设计师的身份,所以才舍不得放手的!
所以聂逸宁的话一出口,白若琳就气炸了,阴测测地说道:“逸宁,凡事不要做太绝,要不然小心早遭报应……”
“报应?”聂逸宁淡淡地笑了笑,“不错,做了坏事的人是应该得到报应,我以前也做过坏事,听了伯父的话去伤害夏小姐,所以就算我得到什么报应也是应该的,我无法可说。只不过你以为,你就没有做过坏事吗?你就不会得到报应吗?”
尽管报应之说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聂逸宁有些森冷的语气还是把白若琳吓得哆嗦了一下:“你……”
“不过你过做什么坏事我没兴趣知道。”聂逸宁突然战起来往外走,“总之这是我最后一次耐着性子跟你解释这些,你们苦心隐瞒的内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还有什么资格伸手向我要钱。如果你想通了,以后就永远不要再来找我,就算你想不通,以后我也不会再浪费时间跟你多说。”
砰的一声,聂逸宁关上了房门,并且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接着离开了宾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不是白若琳阻拦,说不定已经达到目的了。
而留在房间的白若琳早已气疯,正狠狠地捶打着桌面:“可恶!可恶!混蛋!都是混蛋……”
不过说也奇怪,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真相的?现在什么都完了,我还有什么理由问他要钱呢?要了他也不会给……
白敬雄,你个混蛋!你死就死了,居然一分钱都不留给我,你是想让我活活饿死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弄到一笔钱,好维持今后的生计呀,难道真的活活饿死?
其实依白若琳的条件,想要找一份工作不是太难的事,毕竟现在这个社会饿不死勤快的人。问题就在于她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让她每月拿那点儿固定的工资,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所以为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紧紧攥住聂逸宁这颗摇钱树,但是怎样才能攥住呢?我得好好想想……
夏念苏并不知道她离开之后房间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总部。用她的话说,失恋是一个人的事,不能因此耽误工作。
而且来总部的路上她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之前为了跟慕容飞扬在一起,唐晚词才委任她做菲雅丝集团常驻国内的代表,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还是回去跟她说一声,跟她一起回美国,永远离开这个伤心地。
所以回到总部之后,她并没有去找慕容飞扬,而是直接去了唐晚词的办公室,想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