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要走,展云卓还是坚持将夏念苏送回卧室,并伺候着她脱鞋上床,等她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的时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虽然他也很为夏念苏担心,但女儿毕竟刚刚出生,不能有半点差池。而夏念苏已经吃了退烧药,发发汗就会没事,大不了只要女儿的情况一稳定,他立刻回来就是。
一路想着,展云卓还在不停地咒骂着慕容飞扬:你既然不懂得好好珍惜苏苏,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现在才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可你在哪里?可恶的混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躺在被窝里的夏念苏,早就哭成了泪人,眼泪很快把枕巾浸湿了一大片。凌阳不在,展云卓回去看他的妻子和女儿,慕容飞扬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唐晚词虽然慈祥可亲,却是别人的妈妈……
虽然此时不过夏末,夏念苏还缩在被窝里,却依然感到夜风刺骨地寒冷,冻得她很快缩成了一团,感到连骨头都要被冻僵了。
其实真正让她感到难以忍受的,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和寂寞……
哭着哭着,夏念苏渐渐失去了意识,浑浑噩噩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打开,池云天的脸慢慢露了出来。
原本今晚慕容飞扬是要亲自偷偷跟着夏念苏,免得她出现意外的。可是就在刚刚下班的时候,他却临时需要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只得还是将这个重任交给了池云天。
刚才就看到展云卓将夏念苏带走了,池云天只得暂时躲在一旁暗中注意着。不久之后展云卓的汽车突然启动,他也立即跟了上去,一路来到了凌阳的住处。
本以为今天展云卓就会留在这里陪着夏念苏了,池云天正打算打电话向慕容飞扬请示一下,是离开还是蹲点。可是没等他作出决定,就看到展云卓急匆匆地出了别墅,然后驾车离开了。
实在有些不放心夏念苏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池云天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下车按响了别墅的门铃。大不了被夏念苏赶走,至少可以确定她的情况究竟好还是坏。
谁知门铃一直响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池云天立刻意识到:夏念苏很可能出事了,否则就算是在洗澡,也该听到门铃了吧?
一念及此,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口袋中取出一根铁丝在门锁上捅了几下,接着一推大门慢慢把头伸了进去。如果夏念苏真的在洗澡,他也好立刻退出去。虽然一向行得端做得正,做的也都是正经生意,池云天却跟慕容飞扬一样,会几手江湖常见的功夫,开个锁不在话下。
看看客厅空无一人,寂静得要命,池云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先往楼下的洗手间看了看,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而且毫无动静,夏念苏显然不在,那就是在楼上了?
站在客厅踌躇了片刻,池云天干脆咳嗽一声,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开口叫道:“夏小姐,你在吗?是我,我是池云天!你在吗?答应一声好不好……”
没有人回应,他只好一路上了楼,看看其中一间卧室里有灯光透出,他慢慢走了过去,再度开口叫了一声:“夏小姐,你在卧室里吗?我要进来了?如果不方便的话,请你出个声……”
这一次,卧室里果然有声音透了出来,但显得十分模糊,仿佛是在无意识地状态下发出来的。池云天愣了一下,立刻紧走几步来到门前,一边暗中戒备一边伸手握住了门把:“夏小姐,我进来了……”
缓缓把门推开,池云天小心地往里一看,才发现夏念苏就躺在床上,只不过此时的她虽然双眼紧闭,脑袋却不停地晃了晃去,似乎很不舒服。难道是生病了?
既然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池云天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赶到床前轻轻叫了几声:“夏小姐,你是不是病了……哎呀!好烫!发高烧了?”
看到夏念苏满脸通红,池云天本能地伸手试了试,接着像展云卓一样大叫起来。皱了皱眉,他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展云卓也真是!还号称是夏小姐的初恋情人呢,夏小姐都烧成了这个样子,他居然就扔下她走了?真是……喂,子涛,夏小姐发高烧,你快来!我们在……路上小心!”
报上地址,池云天挂断了电话,守在床前不知所措。慕容飞扬还在召开紧急会议,即便打电话过去他也接不到,这不是要命吗?
幸好不久之后鹿子涛就匆匆赶了过来,简单地检查之后,他先给夏念苏打了退烧针,接着挂上了吊瓶,这才擦擦汗坐了下来:“行了,暂时没什么大碍,云天,你先坐下吧。”
池云天听话地落座,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叫暂时没什么大碍?难道打了退烧针还不行?”
鹿子涛愣了一下,暗中吐了吐舌头:夏念苏的体内有新型病毒KD一事他们还瞒着所有人,包括池云天在内,他刚才差点说露了嘴。
定了定神,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退烧针是打了,问题是烧还没退啊,所以还要继续观察观察。”
“哦……”所谓隔行如隔山,池云天对医学方面的知识几乎一窍不通,自然不会起疑心,只是看着夏念苏苍白的脸直叹气,“夏小姐真可怜……扬少也真是的,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