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宇心中一惊,多少年了,除了那天晚上那个轻功诡异的黑衣人之外,没有人这样叫过他,怎么门前那个公子,竟然对着他叫这个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座的官员基本上都是认识凌言的,人们对于他突然出现在永和殿,都觉得很是奇怪,而且,刚才他还说了很奇怪的话,因为这里面,没有人叫做周良宇,但是,他似乎在对着国师说话,殿内瞬间陷入寂静。
上官然还没有发话,凌智就着急地道:“言儿,你怎么这么胡闹,没事跑来这里搅和什么,这里可是永和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凌言看也不看凌智一眼,只是对着上官然道:“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我来这里,不过是有事情禀告皇上罢了。”
上官然因为凌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永和殿中的事情,还处于呆愣当中,听到凌言提到他,他面上才恢复平静,他看着凌言,淡淡地道:“不知你有何事要禀报朕,今日是朕设宴为国师接风洗尘的日子,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朕可饶不了你。”
凌言撇撇嘴道:“重要,怎会不重要,重要到你这顿饭吃不下去就是了。”
“那你赶紧报上来吧。”上官然有些好奇地道。
凌言懒懒地换了个站姿,看着上官然,似笑非笑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被人整整骗了二十多年而已。”
凌言话落,殿内一片哇然,群臣都在激烈地讨论着,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欺骗皇上。
周良宇暗叫不妙,上官武眼皮跳了跳,叶崇熙偷偷看了周良宇一眼。
上官然面色一变,沉声道:“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啊,就是你被人骗了二十多年啊,这还不够清楚么?”凌言依旧不以为然地道。
“大胆。”上官然大喝一声,殿内马上安静了,接着,他看着凌言,沉声道,“把话给朕说清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治你的罪。”
面对上官然的怒火,凌言不以为然地道:“你急什么,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问问你身边那位国师,由他来亲口告诉你,他是如何骗你的,你不就知道了么?”
上官然转头看了周良宇一眼,沉声道:“苏爱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给朕一个交代。”
周良宇假装镇定道:“皇上,微臣听不明白,微臣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未敢对皇上有半点欺瞒。”
上官然皱了皱眉,看着凌言道:“凌言,这是什么回事,最好把事情说清楚,朕可没有时间听你胡言乱语。”
凌言不理会上官然,直接转头看着周良宇道:“周良宇,你还不自觉承认么?非要逼得我剥下你那一层人皮面具不成?”
周良宇见凌言看着他,他淡淡地道:“这位公子,我看你是认错人了,我是苏静安,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周良宇。”
凌言笑了一下,讽刺地道:“啧啧,周良宇,你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占用我大师兄的脸二十余载,你还嫌享受不够么?”
周良宇继续嘴硬道:“本座听不懂你说什么。”
“本座个屁,你这个对奇门遁甲之术一窍不通的叛徒,也配称本座,大师兄有你这种师弟,叔父收了你这种叛徒,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
周良宇面色一变,宁逍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徒弟,怎么这个人口口声声说苏静安是他的大师兄?
上官然坐得离周良宇比较近,他注意到了他微变的脸色,心下一紧,故不动声色,任由凌言跟着周良宇对话。
周良宇皱了皱眉,随后对着上官然道:“皇上,微臣不知道何时候得罪了这位公子,使得他找微臣麻烦。”
凌言看周良宇竟然那么能装,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卷轴,缓缓抖开,众人抬眼望去,一个卷轴上画着的,明显是苏静安年轻时候的样子,另一个卷轴上画着的人,人们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凌言看着周良宇,讽刺道:“周良宇,你看看你年轻时候的样子,你是不是顶着师兄这张脸太久了,连自己的长相都不认得了?”
周良宇没想到凌言竟然有他的画像,他面色变了变,随后又淡定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画本座年轻时候的样子做什么?”
凌言摇摇头,道:“你说错了,这可不是我画的,你长得这么丑,画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这是我师父忍痛画的,他说,让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给清理了,为他清理门户呢。”
“我苏静安一向尊师重道,如何会欺师灭祖?你休要胡言。”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么?记得去年元宵那个晚上么?你都已经亲口承认你就是周良宇了,如今再来狡辩,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黑衣人是你?”周良宇一惊,这句话冲口而出,周良宇话落,殿内又再次喧哗起来,大家心里已经开始相信,凌言说的是真话,一开始,人家还以为凌言是为了上官煜来的,因为国师去年的预言,让上官煜丢了太子之位,如今,听了国师的话,人们心里大致有底了,也许,这件事情真的有猫腻。
上官然锐利的目光,扫向周良宇,仿佛要把他看穿。周良宇接收到上官然的审视,心中恼怒,他看着凌言,恼恨地道:“你这黄毛小儿,简直一派胡言,当真以为本座是好欺的么?”
凌言淡淡地道:“你这个欺名盗世的恶徒,师父说,收了你为徒,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他让我把你丢下十八层地狱去,让那些在上层的小鬼践踏你几万年才行。”
周良宇气得恼怒,他旋即飞身而起,伸手就向凌言拍去,凌言轻轻闪开,走到殿门外,那里地方开阔,正好适合动武。
周良宇看一掌没打到凌言,又快速出掌,他想要把凌言拍死,这样,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而他的易容术又没有人能破解,到时候,他就来个死不承认,任别人如何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他打定注意后,出手更加狠戾,恨不得一掌就把凌言拍死才好。
不知何时,上官煜已经派人,把皇宫团团围了起来,城墙上,站满了手持弓箭的侍卫,侍卫们手里的弓箭,齐齐对着周良宇,只要他敢逃跑,侍卫手中的箭就会离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