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府的子孙都在西北,去年就提出加入户部出京行列,这样路上大家互有照应,比自家请许多护院要安全,而官身前往,如果遇到平西郡王做事对孙子不公,至少能说一句半句。
私下请假前往,那就只能看平西郡王府这亲戚脸色,并且就要告老的人请太多假,也担心官职不保。
这爵位还没有交出去呢。
这二位坚决要往西北看孙子,就是那功劳高高在上,在京里也受过长时间议论的将军栾英,户部吏部二尚书出于照顾一直没有准许。
“年纪大了的,听说你家儿子跟着孙子走,兵部家信不会慢,常写信也就是了,如果你们嫌兵部送家信慢,我可以和兵部说一说,不过说了只怕效果不大,家信慢与混战时道路不通畅有关。。。。。。”
二尚书苦口婆心的劝半年,清河侯南阳侯在这半年里找太医调理身体,甚至把药方拿给尚书们看,非去看一眼不可。
同僚们都知道他们只为看孙子搭顺风船,不是为公事,上船后分派差使自然也不找他们。
清河侯南阳侯也不介意,他们心思也不在公事上,想的是栾英有没有闪失。
这天船到西北,还没有看见王城,先见到码头上兵船拥挤不堪,奉云展之命各地前来应援的兵船把码头挤的狼狈,诸如王二狗这样维护码头秩序的小队长嗓子喊到嘶哑。
清河侯南阳侯一起变了面色,数数这有许多的兵船,焦急之下老眼昏花怎么数不清楚,只知道一刹那间许多兵马跃入眼帘,让他们眉惊目跳心头恐惧,不知道边城战争有多吃紧,才会调动这许多兵马前来。
恨不能一步就到平西郡王面前问个明白,再揪住他勒令栾英回京。
两个呆呆的等着同僚们一起下船进城,有个同僚在忙碌指挥行李下船中想起来,喊道:“二位侯爷,平西郡王不会见我们这等官职,你们要办的事情却要见他吧,你们先进城吧。”
清河侯南阳侯顿时省悟,抚掌道:“对对。”西北土皇帝不会给户部官吏颜面,往往能见到一位国公就算上上之分,世子唐铁城历年也是架子大的,一般也见不到,正常情况下由西北官员相见。
有人说京官见过王侯无数,是傲气的,往西北来就只能低头,平西郡王府一直小心维持着他家桀骜对外的面庞,保证在西北的治理不受外来条件影响。
两个人各带家人直奔览原王城,往平西郡王府门报姓名和亲戚关系,坐冷板凳是意料中事,却片刻后有人来请,清河侯南阳侯惊喜进入,路上见到经过士兵肃穆将军威武,愈发的小心翼翼。
平西郡王在书房一个敞亮的大厅里,有一位先到的客人在这里,清河侯南阳侯揣着无数西北骄傲的传闻,低头而进往中间行礼,平西郡王毫不客气受这礼,让他们起身,清河侯南阳侯才看到这厅里十几个人里有亲戚。
栾英岳父卫王世子唐谓带着官员和幕僚在这里。
没等清河侯南阳侯和亲家见礼,平西郡王冷笑出声:“刚我还想着,这岳家来了,自家里也该来人,果然祖父和外祖父一起来了,”
平西郡王对京里情况门门儿清,清河侯府认下燕燕为女儿,他毫不介意的表露出来。
只为更好的出出怒气。
平西郡王怒道:“我这里不是混功劳的地方!谁来说也没有用!你们全家都来也没有用!”
“啊?”清河侯南阳侯不知所措。
唐谓轻笑接话:“言重,谁是来混功劳的?我女婿难道不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功劳。你我是亲戚,我来清点清点女婿功劳,对你来说小事一件。”
“啊?”清河侯南阳侯上了年纪的,此时也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平西郡王火爆脾气:“谁和你是亲戚?我家姑爷是入赘的,和原亲一切两断再无往来。”
唐谓笑了:“我国姓,你也国姓。”
平西郡王语塞,对于女儿女婿偏帮外甥的不满,让他忘记他是皇亲一脉,他和唐谓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
唐谓笑嘻嘻:“没错吧,我女婿栾英是你亲戚吧?我巡视回京,忽然想到离西北一天路程,特来看看你,再给我女婿送来家将数名,呵呵,跟他的赵五张将军伤病已多,我打算接他回京养伤。我带着能将府兵前来交付,我能清点一下郡王这里统计的栾英功劳吗?”
平西郡王打哈哈:“我这里记录的和京里一模一样,不曾多一件,也不曾少一件。”
唐谓也打哈哈:“说不定你少记一件呢,让我看看保管从此明明白白。”
平西郡王虎威发作,瞪起他漂亮的黑亮大眼睛:“你想添哪笔!你就实说吧。”
唐谓毫不逊色的沉下面容,血脉威风也自然出来,他淡淡道:“我要添哪笔,你还能不明白吗?”
平西郡王狞笑:“你当我三岁孩子随你唬弄吗?”
唐谓耸耸肩膀:“怎么,你我不是亲戚吗?你这待客之道可不太好。重新来,体面些。”
两个人均不甘示弱的对上,大厅上瞬间气氛紧张,敏感的人仿佛看得到火花哧哧出来。
栾英在前面打,他的岳父唐谓亲自来到为他算功劳,务必保证平西郡王府这里留底与卫王府想要的没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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