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心里一深,目光淬了毒似的,看向张向阳,“说!你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明明有人说你从旧货回收站买了一幅古画,为什么没有?”
张向阳嗤笑一声,摆了摆手,“那画拙劣不堪,当初买它回来,我还以为是小孩子的随意涂鸦,想着拿回来挂在墙上当墙纸也不错。可谁成想,有一天下了一夜的雨,家里没有引火的草,我媳妇就给点了。”他挥了挥手,“烧了就烧了呗,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
刘主任上前两步,“当真烧了?”
张向阳举起三根手指,对着M主|席方向,“我对着M主|席发誓,如果我没有烧那幅画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民兵们面面相觑,刘主任看了他好几眼,见他严肃又认真,心里倒是信了几分。他登时冷了脸,把那封信往他身上一甩,“当真是晦气,居然让我们白跑一趟。”
说着带着民兵们呼啦啦地走了。
等人全走了,彭家木从黑暗中回来了,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快速进了院子,把院门关上。
飞快往堂屋奔,看到张向阳手里的信,他一把夺过来,“我看看,我认识马大顺的字迹。”
张向阳凑过来一起看。
彭家木拆开信封,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但从字迹上来看还真有可能是马大顺所写。他气得一脚揣上门,恨得牙痒痒,“我去找他!”
张向阳瞅着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又想到外面已经黑了,忙拉住他,“等明天再去找他吧。”
彭家木一脸愧疚地看着张向阳,“对不住,兄弟,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马大顺会这么丧心病狂。”
张向阳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用把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彭家木到现在还不相信他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会干出这种缺德事。他懊恼地捶着好几下脑袋。
何方芝安抚好孩子从屋里走出来,“明天,你们都去一趟吧。”
张向阳点了点头。
何方芝到他们的主卧扫了一眼,东西翻得到处都是。
张向阳也跟着进屋,帮她一起收拾。
等两人收拾完东西出来,彭家木迎了上来,把刚才的钱交给张向阳,“这是咸菜的钱。”
张向阳收下来,把属于他的那份钱给他。
彭家木却没接钱,“你老实跟我说,那收据哪来的?”
张向阳给他解释,“那天从县城回来,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我就跟城南蔬菜公司的科长说,让他们以公司的名义开单子,就当是我帮着他们卖。”
彭家木惊试地瞪大眼睛,“那你岂不是挣不到钱了?”
张向阳摇了摇头,“谁说没挣到。这些瓶子,我不是挣到了吗?”
彭家木气得直跺脚,“瓶子能挣几个钱。”把他递过来的钱往后推,“既然你没挣到钱,那我也不能要这个钱。”
张向阳想了想,抽出十块钱给他,“这是瓶子挣的钱,你总该要了吧?”
彭家木还是推辞不要,“如果不是因为我认识了个心思歹毒的朋友,你也不至于走这一步。这钱,我不能要。”
张向阳坚持把钱塞给他,“哪能不要。这也是你辛辛苦苦往县城跑了好几趟才得到的。咱们是好兄弟,有福一起离,有难一起当。”
彭家木两眼泛红,“阳子,多谢你。”
张向阳拍拍他的肩膀,“天天让我喊你彭哥,你现在这么一客气,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彭家木哼了一声,“我本来就是比你大呀。你叫我彭哥也是应当的。”
何方芝见两在这边斗嘴,朝张向阳道,“你带你彭哥去我们屋睡吧。我跟红心挤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