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走走停停,行了几日,这天下午,到了一山脚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庄,玉小鱼便让武征夷与众鬼在村外山林中等候,他和毛阿叔到村中去买些干粮。
山村只有十几户人家,二人连着敲开几户的柴门,皆是空手而出,这些人家实在贫寒,哪有富余的食粮……
毛阿叔再敲一家院门,屋内蹒跚走出一老太婆,眯着眼打量了下他们,又关门回了屋。不一会儿,老太婆拿出两个干馍,哆哆嗦嗦递给毛阿叔,催道:
“这儿都穷苦人家,你们要不着啥,赶紧拿着去别地儿吧。”
这时,只听得屋里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嗷叫,老太婆赶紧关了柴门,摆手道:
“快走吧,俺们这儿不干净,别把你们连累着。”
玉小鱼一听,来了精神,把着院门,跷起脚尖向里面张望。
“大娘,你家咋了?小生是捉鬼师,可能帮得上忙!”
老太婆一听,回头又仔细打量了下,叹气道:
“小伙子,你还年轻个后生,别在这儿耍玩笑,要是也搭进来,俺们就造孽了……”
“嘿!大娘你还信不过小生!那我旁边这位老道长能行,他可是捉鬼的行家,你看这身行头!”
毛阿叔一听,憋闷地瞪了玉小鱼一眼,但没有作声,却捋着胡子摇晃了几下脑袋。
老太婆眯眼点点头,一抹老泪道:
“嗯……道长若有心帮忙,那就快进来救救俺儿吧……他就快不行了……”
玉小鱼和毛阿叔赶紧进院,搀着老太婆进了屋。
屋内狭隘,憋闷,明明是大亮的天儿,可小窗子被草垫掩得结结实实,透不进一点光来。土炕上蜷缩着一个小伙,破烂的被子裹在身上,不住地打着寒颤。
老太太给他俩端来两碗凉水,抽泣道:
“俺们村儿不知惹了什么邪,这俩月挨家挨户的闹鬼,家里凡是有后生的都遭了秧,见不得光,疼得时候就像刚才那么嚎着,一到了晚上,就使劲儿的挠墙……手都挠烂了也不知道疼……都已经死了两家的后生了……可怜我儿如此孝顺,却也受了这个灾,一定是老太婆俺造过什么孽哦!”
玉小鱼看了看那后生,见他紧闭着双目,脸色发暗,嘴唇咬得血烂,显然是为了不让他娘难过,极力忍着难熬的疼痛。
他皱了皱眉,没有发现一丝被鬼上身的迹象,感觉不到半分鬼气,不禁自语道:
“莫不是什么瘟病吧……”
毛阿叔没有作声,坐到炕头探手轻轻号了下那后生的脉,摇头道:
“不像,脉象平稳,还是中了邪,我们等晚上再看看。”
“嗯,老爷子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去和大妖精儿她们说一声就回来,免得她们担心,再都冲过来,那这儿可就真要闹鬼了!”
……
傍晚,蜷缩着的后生忽然掀被而起,两眼发直,奔着土墙就蹦了过去,双手不停地乱抓一气,挠得墙上土渣四溅。
老太婆又怕又心疼,哭得快背过气去。
玉小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压住后生给他缠了个结实,可后生仍是拼了命的拱到墙角,用头狠命地撞墙。
玉小鱼点上烟袋,可青烟绕着后生身上转了一转便飘散了……
“怪了!没有鬼……”
“黄大仙。”
毛阿叔盯着后生说道。
“什么黄大仙?”
“待我算上一算。”
毛阿叔拿出一沓黄纸符,刚要扔到碗里施法,玉小鱼一脸木然地说道:
“老爷子……这就我和大娘在,你想唬谁?这兄弟都口吐白沫了,别弄那套了呗。”
“哦……其实就是成了鬼的黄皮子。”
毛阿叔难为情地收起了纸符,盯着土墙道:
“自古村舍民宅就有五类鬼仙常住,胡黄白柳灰,平时会保着所在人家的平安,可如果被谁动了它们的安静,就会降法惩罚,其中的黄大仙善会隔空控人之术……这年轻人始终对北墙发力,贫道没猜错的话,往北不出半里,必能见此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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