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尤其是要搞仕途的男人,那是很怕被扣上作风不好的大帽子的。正在他计划着一步步的疏远她的时候,有一天他上班,听闻赵文英离职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他也想去找她,后来想想,这么一找就纠缠不清了。还不如趁着这个好时机,彻底跟她分开,也算是一次性把问题给解决了。
愧疚不是没有过的,不过只要一想着闪耀的仕途,他那点儿少的可怜的愧疚就荡然无存了。
又遇到赵文英是几年前他去中央开会,遇到了李参谋长,因两人是老乡,他就极热情的邀请钟会长去他家吃个便饭。
谁不想跟参谋长搞好关系,那可是中央的干部,钟会长自然欣然前往。
赵文英看到钟会长时,两个人是一样的惊愕,好在李参谋长也没看出什么,他们也各自很快镇定下来。时隔二十多年,他没想到他还是一见就被赵文英的气质倾倒,甚至有些后悔,要是当时一直没跟她分开,他享有的是怎样的艳福啊?
那晚他在李参谋长家,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太高兴了,所以还喝多了。走之前他曾经试图跟赵文英单独交流,她却根本就没理他,回避了。
钟会长此时就在琢磨,是不是当年赵文英忽然离开,就是她怀孕了呢?要是她怀孕了,生了孩子,就该像夏一涵这么大。
只是有一点让他特别想不通,赵文英是一个极度善良柔弱的女人,他还记得她连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事。
要是她生了孩子,她怎么可能忍心把亲生女儿放到孤儿院?再者,她当时也不知道他有家有室,不可能怀孕不跟他说,让他跟她结婚啊!
这个叶子墨不是一般的人,他当时要订婚时,他暗自命海志轩让他出车祸,再加上他这么多年跟他父亲的斗争从未停息。有没有可能是他查到了当年他和赵文英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正好又见夏一涵跟赵文英相像,所以要给他扣一个晚年不结的帽子呢?
这一点,钟会长是绝对也不会排除的。
“爸,您在这里干什么呢?我叫了您半天您都没听到。”钟云裳笑着朝站在走廊上发呆的父亲说道。
钟会长笑了笑,说:“没干什么,我就是在想我这到底什么时候能吃上我女儿做的菜,可要饿死了。”
钟云裳脸上稍稍红了红,娇嗔道:“爸就喜欢拐着弯儿说我做菜慢。”
“他今天带了那个叫夏一涵的女孩子来,你不生气吗?”钟会长靠近女儿耳边,小声问。
女儿喜欢叶子墨,旁人不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吗?
他也动过想要撮合她和叶子墨的心思,还曾在私下里跟叶浩然提过,叶浩然理都没理他。
那件事当时可是极损钟会长面子的,要说他女儿,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也不说这个夏一涵,自然美貌上跟她比还是稍逊一筹。
他这辈子就钟云裳一个女儿,除去仕途,他最宝贝的就是他这个女儿了。
“我祝福他的。”钟云裳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挽着父亲的胳膊说:“饭好了,我们一起去叫贵客们吃饭吧!”
分宾主落座后,钟云裳问客人们要不要喝酒,叶子墨表示不喝,同时也说夏一涵不擅酒量,也不喝了。
席间,钟云裳又仔细地看了两眼夏一涵,说:“我总觉得她像一个人,上次我说的时候,子墨还跟我开玩笑,说她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钟云裳这话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不至于冷场,却不想她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钟会长的手停在要夹的菜上半天都没动一下。
叶子墨的目光就往那双微微颤抖着的手上看了一眼,面色如常。
见父亲脸色有变,钟云裳只当是自己这么说,让父亲以为她玩笑开过了。
她忙笑着说:“爸,我可没有怀疑您的节操啊,再说我也没说她跟我长的像,我只是说她长的有些像李参谋长的夫人。”
钟云裳这么一说,钟会长的心里可就更有些搁不住了。
“钟小姐,您说我长的像谁?”始终默默无言的夏一涵,进门起除了问好就再没说过话了。
这时听了钟云裳的话,她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也许会有些不礼貌,可是她想寻根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就像付凤仪孩子一样,她遇到谁说她长的像某个人,她也没办法平静。
“像……”钟云裳刚要回答,钟会长眉头皱了一下,严肃地说:“云裳,别乱说话。我刚才听说夏一涵是一个孤儿,想必她这么多年也在不断地寻找亲人。你一句玩笑话,她说不定就当真了。你要知道李参谋长是什么人,你随随便便说她长的像人家夫人,你这不是变相的损伤他夫人的名节吗?”
钟云裳上次没说出来,也是这个考虑,觉得不能乱说话。这时是在自己家里,她就没想那么多,经父亲一提醒,她也觉得是自己失言了,忙对夏一涵说:“一涵,我是开玩笑的,其实也并没有多像,你别当真。”
夏一涵带着几许无助,几许激动,看向叶子墨,她这种反应,是自然而然的,也许是跟他亲近了,所以在这时,就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叶子墨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小手上,温和地说:“别管她说像还是不像,有机会我带你去李参谋长家里拜会,你自己去看看,好吗?吃饭吧,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