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华很想提醒她要认真上课,但又怕她公然顶撞,到时候是罚她呢,还是不罚呢?闹得太难堪的话,不罚说不过去,但真的要罚吧,看着她那红红的小手,又恁的心疼。
犹豫间,便睁只眼,闭只眼地拖到了下课。
璟华离开时还特意回头望了望阿沫,见她仍坐在那里,连目光的余稍都没有看自己一下。
不知怎的,竟十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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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沫确实一句都没听。
那些东西璟华早教过她,只教她一个,手把手地教。
她也不是在研究璟华那张脸,虽然那些女同窗一个个装作聚精会神的样子,十有八九是暗暗吞着口水,但她真不是。
她觉得这个璟华很不一样。
阿沫说不清楚,她认识璟华那么久,爱得伤筋动骨,死去活来,亦对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可不论是最开始司战神的那个他,还是后来登基为天帝,所有的威风骄傲,骨子里都透着心酸,越是人前风光,越是人后凄凉。
可现在这个,他还是他,但又不像他。
也很好看,善良,且温柔。
但却比她印象里的那个璟华更明朗豁达,清澈见底。真的就像一块白玉豆腐,从小养尊处优,既没有经历过什么舛难折磨,亦无需练得周身是刀。
盛世年华,暗香自来。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东西,新鲜神秘,不知为何竟令阿沫这颗遗世漂泊的心忽生少女般的悸动。
姐姐阿湘一边要给她手心上涂抹叫不出名字的绿药膏,一边忧愁地念念叨叨,“阿沫啊,你可得改一改你这爆脾气。以前只是听说,今日得见,才晓得他们胤龙家的这位二殿下可真的是璀如星光,堪比日月。
你看看这一堂课下来,咱们这书院里,大概也就姐姐是向着你的,其他一个个都是虎视眈眈。阿沫,你前途堪忧啊!”
“堪忧?堪什么忧?”
“唉,虽说众神隐退后,一直由胤龙一族执掌三界,这天后的人选也是炎龙和咱们苍龙轮流出任,但传统这种事儿嘛……就是用来打破的。
现任天帝就曾经为了一个本族的女子差点跟炎龙退婚,幸亏后来那女子生二殿下时自己难产死了,这才让炎龙家的那位进了门……
唉,你想想,刚进门的大姑娘就要做两个孩子的后娘了,我说这天后也委实不易。阿沫,你可得好生伺候着你的夫君,别大婚前弄出像他父君那样的事儿来。”
今天的事处处透着怪异,阿沫心中嘀咕,但又觉得既然是梦,那逻辑不合常理也不足为奇。她对姐姐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直听到最后几句,却突然如醍醐灌顶,脑中一个激灵,啪的一掌拍在桌上!
阿湘立时惊叫。
刚涂好的药膏全给抹在桌上,完完整整一个小手印!
“不对,这根本不是梦!如果是梦,怎么会被打了这么疼!”所有的谜团都在阿沫脑子里串成了一条线,豁然开朗!
璟华说今天是初次见面,夫子说天帝还是轩辕広,而姐姐又说自己是和璟华从小订了亲!
这些设定太奇怪了,不但和现实完全相反,而且奇怪中似乎又透着某种逻辑,仔细分析,它不外乎传递着这几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