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魂大陆公历1013年深秋,傍晚时分,毗邻祖魂山脉的北河省,石门城。
城中东区一个不起眼的小街道里,有一家很普通的杂货店。店里看起来还算干净,店外正有几人三山五岳的聊着天。其中一个长着冲天眉的精壮青年,一手拿着黄瓜,一手指着头发稀疏,长得有点猥琐的老头在争论着什么。
“天冲,吃饭了!”这时街道里传出一声呼喊。
“老鬼叔,下回接着聊。”说完他大步走进离杂货店不远的木门里。
他叫杨天冲现年18岁,每天干完活回来,就在家门附近的杂货店和街里街坊谈天说地。
“又跟你老鬼叔瞎聊。”杨母一边捞面一边念叨。
杨天冲洗完手笑着对母亲道:“今年雾霾天比往年少了一月,老鬼叔非说天地有变。我说要没了雾霾天,老天再开眼我就出家修仙去,这不老鬼叔掐指一算说机缘将现。”
“快吃吧,你老鬼叔逗你玩呢。”杨母把盛好的面碗递了过来。
“你老鬼叔平常说话帮人说事,不是挺有准头吗,今天怎么竟说这不着调的。”杨母解下了围裙,擦着案板自语着。
一会儿杨天冲吃完面抬起头,神情露出一些顾虑。“母亲,今年天寒来的快,晚上实在太冷您就别去了。省的您老毛病又犯了,父亲要是知道也会不安心的。”
此时杨母干活的手突地一顿,眼神有些暗淡下来。过了会儿,她才慢慢叹了口气:
“唉,好吧,记得给你父亲多烧点。”说完杨母转身走回了屋。
看着母亲有些伤感的背影,杨天冲感到有些歉然。“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杨天冲的父亲在十几年前去世,本身都是孤儿的父母,没有任何亲戚可以帮助,故此全部的重担都压在母亲一人的身上。
直到去年杨天冲退学,找了份还算不错的活计才缓和过来。今天是大陆公认祭祀先人的节日,按照风俗晚上要到街口祭奠。
夜色渐深,石门城的繁华城区依旧热闹非凡。可平民区却早已陷入了沉寂,肃静如常。
刚洗完澡的杨天冲回到自己的小屋,把前几天母亲做好的箔纸元宝,以及贡品祭香放进了竹篮里。
准备完毕,杨天冲坐在窗前的书桌旁,从书桌的夹层掏出个红布小包。包里面有一叠大陆通用的银票,加起来总共也就三万元左右。这是他几年省吃俭用外加打拳所赢的总数。看着桌子上的银票,他神情有些显现迷茫。
杨天冲自小就爱练武,尤其热衷于打拳,而且左邻右舍还真有几个会武术的。一开始他先跟着几个叔伯练习,后来大家看到他根骨资质都非常好,教了没多长时间就打的有模有样。最后大家一寻思,找来了老鬼叔来商量。
老鬼叔是住在这很长时间的老住户,无儿无女,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老鬼叔还总爱和年轻人聊天,根本没拿自己当个大辈。尤其自打杨天冲出生以后,他隔三差五的就来看,弄的杨天冲父母非要孩子认他当爷爷。可他始终没答应,只说和孩子有缘分一看就喜欢。
过了几年杨父因病去世,还是老鬼叔出头和街里街坊,帮这孤儿寡母的把后事办理妥当。所以杨天冲和他母亲一直到现在,都很感激和信任他,有什么事都要和老鬼叔商量下。故大家把他找来合计下,别让杨天冲这种天赋好苗子浪费了。
等大家伙合计完,老鬼叔找到杨母把意思说了出来,杨母考虑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答应下来。
后来他找来个年纪七旬的老头,来传授杨天冲修炼古拳法。古武术在如今的大陆上,一般的武术馆和家族势力根本寻不到,只有大家族中才有这种踪迹和存在。
不管老鬼叔从哪里寻来的老师,这名老者一不收钱、二不需要拜师,对杨天冲到也一心一意的传授,这让杨母感到即奇怪又欣慰。
在杨天冲16岁的时候,杨母生了场大病差点和杨父相聚。其原因是生活中的劳累和压力造成,最后还是靠老鬼叔的古药方才保住了性命。
那时杨天冲虽说找了份兼差,但车水杯薪。故瞒着母亲和所有人,前去黑市拳斗赛打拳挣取奖金。
拳赛中他不仅挣了些钱,还使所学的拳法得到实践和锻炼。随着杨天冲的名气越来越大,他能接到的拳斗赛却逐渐减少。
主要是一方面,能和其抗衡的对手不多。另一方面,人们都知道他的实力很强,只要杨天冲上场大部分买家都会压在他身上。几乎没有悬念,场场必赢,这就造成拳斗场很多庄家的损失。
现在已经有很长时间,他没有再接到拳赛邀请,这导致其收入大量减少。这几天中他一直思考,如何去增加收入的办法,却始终没有头绪。
当夜风拂过他坚毅的脸庞,将杨天冲从思绪中唤回。他看着桌子上的银票,目光又延伸到母亲的房门,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愧疚。桌下的双拳不知不觉的被他攥紧,发出‘嘎嘣嘣’如闷雷般的响声。还好他反应及时收敛住,要不然附近的几家住户,非得冲出来收挂在院子里的衣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