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小九心里又是一滞,沉思片刻却直道一声:“既然是你查出的细节,便继续查,该盘问的都不要放过,此事重大,应帝自然是要支持你的!”
姜离月这才笑道:“是,臣妾定然全力以赴!”小九瞥她一眼道:“不过也别顾着邀功诬陷了它人,陈美人不久前与本宫提过你们关系甚好!”姜离月脸色一白,连忙否认道:“臣妾不过就那次给她送了衣料,便无空在见面呢。陈美人倒是记着!”话锋一转,又说道:“要说皇贵妃是想偷学琴技倒也说得过去,可这陈美人偷偷摸摸不知去做什么?”
小九也不理她,只故意道:“陈美人是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在行,本宫入府时见她为应帝舞过一曲,舞姿令本宫至今不忘。。。。”说到如此便就停了。姜离月脸色十分不好,只干干一笑道:“许是,臣妾还得仔细问问!”
“嗯,下去吧!”
姜离月一走,春华有些慌神,连忙拿眼去瞧小顺子,小顺子本就有过事发自揽的打算,倒不慌神。小九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在说话。
姜离月一向爱邀功,此番查了蛛丝马迹,又怕小九背后护人,故意传出消息,楚应寒也专让人来问了话,无奈证据不足,案情依旧拖着。
这事不解决,后宫终是人心惶惶,楚应寒忙过了政事,便差人请了小九一同去皇贵妃宫中,小顺子本要跟着去,小九却是不准,便只带了小双子一人和润西。
任琪也早听过宫中流言,早知道会有今日,不过她本也就想见一见应帝,姜离月几次求见,她都闭门不见。
小九一进宫中,阵势倒是不小,除了琴房小使,还有**琴弦的工人,想是有搜宫的准备。鸣家喻也候在一旁,补单有他,还有太医院资历较高的两名太医也都来了。若不是苏老依旧住在西蛮,今日许还见他一面。
小九也不动声色,直直进入跪拜,楚应寒情绪依旧不妙,伸手一挥,算是免礼。小九也不恼,转身坐到他身侧的位置淡淡道:“不知今日到皇贵妃宫中有何事?”
姜离月徐徐起身拜道:“回禀贤后,因醇妃一时,皇贵妃有嫌疑,却迟迟不肯让臣妾查,便惊动了应帝,今日只是过来让小使看一看那夜遇到的公公!”
小九还未说话,任琪就大笑一声:“笑话!本宫何必偷学那贱*人做作之姿,不过应帝都来了,你们要看便看吧!不过若是没有,应帝可要为臣妾做主。”
楚应寒也不答话,只沉声问小使道:“可有认出?”小使摇摇头道:“回禀应帝,方才皇贵妃宫中的公公,奴才都看了个遍却没有认出!”
任琪一听,望着姜离月笑道:“如何,现在还要怎么冤枉本宫?”又斜眼忘了忘小九道:“不过本宫倒是听闻醇妃是被奇毒所害,这众人周知,西蛮毒术奇异,而那国师也是用毒奇人!”
小九也不动声色,一言不发,只淡然喝水。殿中忽然一静,楚应寒不耐烦道:“皇贵妃也为一宫之尊,这般无缘由的话,不可再说。”语气虽然委婉,却也凌厉。
任琪偷偷瞪了一眼小九,却觉不甘心,直直跪下道:“臣妾不过是心疼醇妃,看她一片痴心,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若说有嫌疑之人就要查探,那贤后来自西蛮,自然也该查查!”
姜离月聪明伶俐,方才见楚应寒护着小九,此刻连忙说道:“皇贵妃兴许不知,贤后同醇妃娘娘本是好友,对醇妃也多有照顾!”
任琪也不理会,依旧淡淡道:“就是好友才好下手,何况贤后毒术高强,臣妾就亲眼见过她瞬间化冰成水的本事!”
楚应寒眼眸微咪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又冷峻得让人害怕,小九也不知道再等什么,或许是等着这个男人依旧天神一般护她,可等了半响,也无人说话,便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到本宫宫中查查就是!”
话一落音,任琪脸色才染了得意之色,鸣太医却道:“启禀应帝,方才皇贵妃提醒,臣倒想起一事,东骊沙城,善养毒蝎,那毒蝎之毒也能溶于肤脂,若是和在别的药中,天才地久腐蚀人骨也不是不能!”
却听啪地一声,任琪已经走到鸣太医跟前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清脆,众人终是一愣,她虽然贵为皇贵妃,鸣喻家却也是朝中要臣。此举自然失德,她这一打完,也觉出自己冲动,不敢出声。鸣太医依旧谦卑,只握了拳道:“臣不知如何惹恼了皇贵妃,还请皇贵妃赎罪,但若是恼羞成怒,臣倒不愿背这罪名!”
“你!”任琪怒不可赦,双眼一瞪又想动手。楚应寒看在眼中,一手拍了座椅道:“放肆!”吼完又静坐下来,才淡淡说道:“皇贵妃湿的,禁足三月,没有传召,任何人不得出入!”
任琪一愣,又是禁足。却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时无语,只能谢恩。小九冷冷撇她一眼,淡然说道:“既然说到,还请应帝移驾到本宫宫中,一探究竟!”
楚应寒正眼也不瞧一瞧,只道:“回宫!”沉了脸便走。小九跪下恭送,心中倒有一丝喜色,笑完又却酸楚,那时说好要去山中小镇,杀猪卖肉,如今却活在这步步为营之中,只觉心累。
这才走了出去,故意穿过鸣太医身旁,轻轻道了一声多谢。鸣太医张了张嘴,又无奈闭住,眼中流露着疼惜之色,可无可奈何!
证据一断,此事便告了段落。陈陌烟拒不承认,皇贵妃又被禁足,其余之人也不敢妄动,这背后之人查不出来,各个都怕下个醇妃便是自己。
小九近来神色不佳,人也总是奄奄,原以为自己怀了身孕,却也没有。食欲也是不佳,本觉得亏欠了楚应寒,偶尔还去前殿坐坐,近几日,也不再去。
润西看不下去,这日为她净手时问道:“贤后,此事就到此结束?”小九似乎愣了神,葱白的手指只在铜盆中搅动。最后叹了一声道:“说过要为小玉子报仇,怎会到此结束?不过是累了,润西,你说这宫中繁杂,你当初为何不选择离开,却要留下?”
润西轻轻一笑:“贤后说得轻巧,这一入宫中,有多少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