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刚走出没多远,便让程钦给叫住了,“妹妹妹夫,稍等一下。”
只得暂时停住了,双双转身笑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季善还笑道:“大哥,说了明儿不会扣你的火锅,便不会扣,难不成你还要我立个字据给你呢?还是你觉得方才给我道歉的心不够诚,打算再道一次?”
程钦一面走近二人,一面哼哼:“我方才心已经够诚了,还想我再道一次歉,真是美的你,我是有话问你们。你们方才说什么呢,我恍惚听见了几句什么银票房契的,好像你们还提到了裴二老爷?是不是他又做什么了,你们却一心瞒着我和母亲?你们瞒着母亲是对的,瞒着我却是大可不必,他如今干出什么事来,我都不奇怪;我心里也绝不会再因他的所作所为起半点波澜,除了厌恶。你们还是全部告诉我吧,省得我蒙在鼓励,回头阴差阳错生出什么事端来。”
季善与沈恒闻言,忙对视了一眼,他们方才说的那么小声,大哥怎么可能听见?
程钦一看就明白二人的意思,呵呵一声,道:“方才你们声音时大时小,我离你们又不远,所以间或听到了一些,也是因为听到了,才会出言打断你们的,怕你们再说下去,忘了控制音量,母亲和大家伙儿都要听见了。”
季善与沈恒这下都不好意思起来,沈恒因先道:“都怪我考虑不周了,亏得大哥机敏。”
季善随即也道:“主要是怪我太心急,不该当时就赶着相公问的。大哥,你既知道了,方才的话也大是有理,我们便不瞒你了啊。之前裴二老爷来了……”
就把裴二老爷那些假惺惺的话,还有他所谓的银票房契地契补偿都大概与程钦说了一遍,末了道:“没先征询过大哥的意思,便直接让相公把人赶走了,都是我的不是,大哥要怪就怪我吧……”
话没说完,已让程钦打断了,“我怪妹妹做什么,你做得很好啊,便我知道了,也肯定是一样的做法。”
冷笑一声,“他怎么就这么可笑呢?又想要大鱼,又想要熊掌,已经得了大鱼得了熊掌还不满足,还连小鱼小虾也不想放过,这世上岂能有这么便宜的事!”
沈恒忙道:“大哥别生气了,我今儿很不客气,也说了他若还敢来,便只能让阜阳侯府和裴家成为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想来短时间内,他都不敢再来了。”
程钦咬牙道:“他最好再来,看我会不会对他客气!不过以他的无耻可笑,也说不准,看来我们得尽快搬出去才是,省得他再来打扰妹妹妹夫的清静,影响妹妹妹夫的心情!”
季善忙道:“大哥着什么急呢,我们一家人日日都这样热热闹闹,和和美美的多好,干嘛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偶尔一次的行为,就生生结束了自家人共享天伦的美好时光?他又没讨到便宜去,分明就是来自取其辱的。这话短时间内,我可不想再听到了。”
沈恒跟着道:“是啊,大哥,难得善善能和岳母厮守这么久,一家人也能日日在一起,你就别扫大家的兴了。”
程钦心里已有了决定,嘴上却是笑道:“好好好,我再不说了便是,你们快回房去吧,外面冷,别冻着了妹妹,妹夫明儿也得早起去御史台,我也得去五军都督府请辞呢,就别耽搁时间了。”
待季善沈恒应了,彼此做了别,还目送他们走远了,方回了自家院里去。
次日一早,季善还好梦正酣时,沈恒已起了床,梳洗更衣一番,再在季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后,方出了房门,去厅堂用过早饭,辞别沈九林与路氏,去了御史台。
等季善醒来时,身边的被窝自然早已凉了,不由有些怅然若失,过去半个月,日日醒来沈恒都在,今儿乍然不在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不过她也没怅然太久,因为罗晨曦来了。
其时季善正与程夫人程大奶奶一道吃早饭,沈九林与路氏早陪沈恒一起吃过了,程钦则在沈恒走后没多久,也出门了,是以只娘儿三个加骥儿姣姣吃第二轮。
不想就听得罗晨曦来了,季善不由皱眉,“昨晚宫里的宴席应当很晚才散吧,怎么这么早晨曦就来了,岂不是起来得更早,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面吩咐杨柳,“快去将大姑奶奶迎进来,再添一副碗筷,指不定大姑奶奶连早膳都没顾上用。”
杨柳忙答应着去了,不一时便迎了脸色倒还好,就是眼圈下有一层淡淡青影的罗晨曦进来。
季善忙笑着招呼她,“晨曦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坐下再添点儿吧。”
罗晨曦却是摆手,“我吃过了,就不吃了,你和程伯母程大嫂先吃吧,吃完了我有话与你说。”
季善闻言,便越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待吃完漱了口,程大奶奶也让奶娘将骥哥儿姣姣带了下去,方与罗晨曦道:“晨曦,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罗晨曦“嗯”了一声,道:“昨晚裴瑶那个女儿,由皇上亲口下旨,赐婚给了八皇子府的皇孙,如今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皇孙妃了!”
“啊?”季善惊讶道:“不是说,要等出了正月,二月里才会赐婚吗,怎么忽然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