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也顾不上还有袁卫民跟黄晓在了,踮起脚尖,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往里一看。
纱布都被鲜红的血浸染了。
她愣了一下,又气又心疼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贺闻远,你脑子没事吧?”
都受伤了,也不跟她说,还给她挖井,她手上生点冻疮算什么嘛,冻疮又不会死人的。
贺闻远扶着袁卫民站着,笑了笑:“没事,就是点皮外伤,你别担心。”
初蔚胸口闷闷的,拉着他的袖子:“你进屋,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贺闻远舔了舔干燥的唇,看了一眼袁卫民和黄晓。
黄晓摆手:“你两进去吧,我在这儿给你们守着,没事的。”
初蔚便将人拽进了宿舍里。
袁卫民摸了摸头:“贺闻远对初蔚是真的好。”
“可不嘛,受伤都一声不吭的,说真的,贺闻远可真不像贺家人,一点都不像是贺婶子教育出来的。”
屋里,初蔚将人按在了她的小床上,然后回头背着他,从她的小皮箱里翻腾着。
其实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空间里用情绪值换了一瓶碘伏,一些棉花球和一卷纱布。
再回头,她手上捧了这么些东西站在贺闻远跟前,贺闻远忍着痛道:“你哪里来的这些?”
“我从家里带过来的,就担心自己磕着碰着了,我还带了些头疼脑热的药来呢,知道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所以都备着了。”
还好贺闻远没追问什么。
初蔚将那些药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后看着男人。
冬季傍晚的阳光打从窗子里斜斜照进来,照着男人英挺的侧脸,汗水从他额头缓缓滑落。
初蔚先拿起他的大衣,给他披上,声音有些嗔怪:“别雪上加霜再给冻感冒了。”
说完,又从自己棉衣兜里摸了块手帕出来,给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手帕放在一边,她手指轻轻捏住了他汗衫的衣摆,声音轻软:“我得……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男人声音有些劳作过后的沙哑:“你会吗?”
初蔚卷着他的衣服往上:“小瞧人。”
看到那被鲜血染红的纱布,初蔚的心止不住又颤了一下,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哀怨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有伤,还挖什么井啊,你是要气死我。”
她初蔚又不骄矜,河里的冷水就这么用着呗,哪就急在这一时了嘛。
贺闻远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伤,别兴师动众的。”
初蔚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问道:“这次走货受的伤吗?”
“嗯。”
“哪个坏人,把你伤成这样?”纱布揭开,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初蔚声音都气得有些发抖。
“没事,他的腿骨都被李宝剑打断了,没吃亏,不难过,嗯?”
声音低沉又有些嘶哑,冬季的黄昏都好像因为这声音有了厚度和温度。
初蔚轻轻哼唧着,就觉得很生气。
气坏人弄伤贺闻远,又气贺闻远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心里堵得慌。
她动作很利落,很快就清理好伤口并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