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冲着最早就在这附近的那几个学生问道,他们沉默了一会,纷纷开口道,
“连小侯爷距离那么近都没看到,我们站着的这么远,如何能看见?反正我只看见郦三小姐走了过去,之后古琴就掉在地上,但我没瞧见郦三小姐和那古琴有接触。”
“我这个角度正好被小侯爷跟挡住了,什么都没看到,我只听到古琴掉在地上,那时候,郦三小姐已经走过去了。”
“从我这里也也是什么都没看到,小侯爷的大半个身子挡在那里,想来如果看见了什么,那也是小侯爷看的最清楚了。”
那几个学生如是说。
他们的确是没看清楚,原本刚才有一瞬间,也是差点被阳拂柳带着跑偏了,可是后来郦长亭提到阳拂柳想当郦家义女的事情,他们自是多多少少听闻过,此刻一回味,生怕会成为阳拂柳的枪,自是赶紧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别无缘无故的成为了别人的枪头使。
见此情景,长亭又看向远处,一直帮着阳拂柳的那几个世家公子。
“喂!站的那么远的那几个,你们来的最晚,却是说话声音最大,劳烦你们几个也都回答我一下,是否亲眼看见了是我撞掉了阳拂柳的古琴?倘若你们亲眼看到了,那我真是佩服你们的火眼金睛了!比那七十二变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都厉害呢!是不是?”
长亭一开口,其他学生纷纷掩嘴偷笑。
这几个人嘛,摆明了是倾慕阳拂柳,过来帮腔的。刚才明明来的最晚,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帮腔,他们站的那么远,倘若他们能看见了,那才是神话了呢。
那几个世家公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情窦初开,蠢钝无知,被阳拂柳的表面给蒙蔽了,能不能过了三个月的比赛那一关还难说,却是急于帮阳拂柳出头,如何能是长亭的对手?
被长亭三言两语说过之后,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他们看到了。
可那些学生比他们近都没看见,他们若说看见了,再牵扯上之前他们明明来晚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揶揄郦长亭那一出,他们自然是不占理的。那么他们之后的证词也就……
想到这里,那几个世家公子脸憋得通红,你推我,我推你,每一个敢站出来开口的。
见此,长亭无所谓的拍拍手,“既是如此,看来只有我跟阳拂柳单独去一趟禧凤老师那里了。反正阳拂柳之前说了什么,你们都听见了,我就告诉禧凤老师我被人冤枉,看禧凤老师如何定夺!哦,不对,不止是我和阳拂柳,还有小侯爷你呢!你跟着一块给阳拂柳壮胆吧!不过,一旦禧凤老师查清楚明白了之后,你还要帮阳拂柳承担罪责不成?
如果是的话,啧啧!那我倒真的觉得小侯爷真是一条好汉了!”
长亭呵呵一笑,言语却极尽嘲讽,并且一环扣一环的给北天齐下套。
她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如果北天齐陪着一块去了,不帮阳拂柳点什么的话,那他去了也是干巴巴的站在那里,不过是成了看戏的配角罢了,像北天齐这种人,如何甘愿他的出现沦为配角呢!
可现在阳拂柳没有人帮忙作证,北天齐也在之前把话说死了,没有看见长亭撞掉了古琴,到了禧凤老师那里,阳拂柳必定是要承担责任的,那么北天齐陪着阳拂柳去了,必定要付出点什么才行。
可北天齐这般利益最大化的人,想叫他帮阳拂柳承担一切,那怎么可能!
所以,北天齐去或者不去,可谓是骑虎难下!
不去的话,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收回来,那真是比自打嘴巴还要难看。
想到这里,北天齐不觉握紧了拳头,看似清润明亮的眼底,此刻泥浆翻涌,怨愤滔天。
他对郦长亭,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不曾找过她的麻烦,甚至是主动与她攀谈,可郦长亭呢!竟是给他下了这么一个套?她给阳拂柳之间的私人恩怨,他已经尽力做到公正公平的态度,不偏袒任何一方,可到头来,郦长亭却是故意给他下套,将他牵扯进来,让他如此难看!
这个郦长亭!为何如此对他?!也不见她对殷铖这般模样!
为何偏偏对他如此不公?
其实北天齐哪里是锦鲤做到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只不过是众目睽睽之下,长亭又字字句句在理,北天齐想要独善其身,自是不敢轻易偏袒阳拂柳!
说白了,都是为他的自私重利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