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严一凌是预备去严妃宫看看严卿,半路上遇见了杨絮一行人。
新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大小姐,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了。不得已才去伊湄宫找您。您不在,奴婢只好哀求杨嫔娘娘过来。二小姐她,她快被折磨死了。”
“带我去看看。”严一凌奇怪的是太后应该不会下狠手。并不是怕皇上追究,而是怕牵扯到平阳王。事情无声无息的解决最好,何必扩大风波。
杨絮跟在身后,她进冷宫的时候,严卿还没入宫。
她出冷宫之后,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故不知其中的曲折,心里只是为严贵妃姐妹担忧。
一进殿,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几个人都受不住打了寒颤。
地面上湿漉漉的全都是水。不时还能看见几块没有完全融化的冰。
“两位娘娘请当心脚下,别踩在冰上了。”新菊含着泪说。
“哪儿来的这么多冰啊?”杨絮纳闷:“已经入秋了,虽热,却也用不上这么些吧?”
是啊,都能打湿殿上整片的地面,用的一定不会少了。
新菊哽咽的说:“二小姐被剥去鞋袜吊起来踩在冰块上。衣裳里面也被塞满了碎冰。”
想起那个画面,新菊心痛如刀绞:“还不时的被人用捣碎融化的冰水从头淋下去。”
“谁?”杨絮心中一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关在冷宫数年,皇上都肯因为严贵妃放她出来。只凭这一份厚宠,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害严家的人?
“皇后?”心里一掂量,似乎又不太可能。杨絮拧着眉头问:“不会是太后吧?”
严一凌略微点头,问新菊:“严卿呢?”
新菊这才发觉,殿上空无一人。“奴婢走的时候,他们还不肯收手。这会儿,难道……”
“应该在房里。”严一凌猜想,自己一答应太后教沈凉悦,她们便暗中把严妃宫的奴才撤了。
果然,严卿真的在房里。
“二小姐。”新菊哭着扑上去,看着被子里缩着瑟瑟发抖的严卿,泪如雨下。“您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严卿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只觉得烦。“我累了,请她们走。”
“叫人去请太医过来。”严一凌吩咐一声,便走到了床前。“宫里有没有止血的药粉,先拿过来。”
“你走吧,别管我。”严卿有气无力的说。
从她手里扯开被子,严一凌握住她的小臂:“你自己看看你手腕上的伤。不及时处理,留下疤痕会很难看。”
“难看?”严卿嗓音嘶哑。“我几时好看过?从走进这座严妃宫,我就是个丑角。四年前是,现在更是。”
“现在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严一凌能感觉到她身上有多烫。从她消瘦的脸庞也猜到,这几****一定过得很艰难。
杨絮也走过来,轻轻把手放在严卿头上。“严妃发了高热,还是赶紧先让人去拿一剂退烧药来。身上带着伤,万一起了炎症就糟了。”
“不用你管。”严卿一把扫开杨嫔的手。“你们来,不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看我有多惨么?现在看到了吧?看够了吧,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