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花对我轻声说道:“宝哥,你现在就把你的手抬起来。”
我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想要抬手,但却没有抬起来。
杨玉花又道:“宝哥,你再活动一下手腕。”
我试着去扭动手腕,但手腕却像是僵住了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杨玉花道:“宝哥,你这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你的双手已经麻木了。”
听到这里,我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衰衰地坐在了凳子上,欲哭无泪。
从我进屋握住娟子的手后,我的手就再也没有和她的手分开过,实际上,我的手早就麻木了,但我却是丝毫感觉不到。
新欢大哥和杨玉花伸手将我搀扶起来。
杨玉花对我轻声说:“走,你该去休息一下了!”
我面无表情,步履沉重,刚才瞬间的巨大惊喜化作了巨大的失望,无精打采地被杨玉花搀扶了出来。
喋喋不休地说了一晚,都没有把娟子唤醒,我被专家鼓起来的自信心在渐渐消退下去,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哀愁和惆怅。
无滋耷拉味地吃过早饭,躺在床上,口干舌燥,头重脚轻,身心俱疲。
杨玉花劝我赶快睡觉休息,但我怎么也睡不着。
我的双手骨折没好,昨晚紧紧握住娟子的手,骨折手指的疼劲也让我麻木了,我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杨玉花喊来一个外科大夫,又给我包扎了起来,和上次包扎不同的是我坚决没有再让大夫给我安上固定手指的木板。
我要随时过去陪伴娟子,我要随时握住娟子的手,固定骨折手指的木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用了。
想起隔壁昏迷未醒的娟子,焦急的心情犹如熊熊烈火在燃烧着我,使我犹如在油锅里炸在烈火上烤,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娟子要是不尽快醒过来,那该怎么办?……
直到中午饭后,我仍是没有丝毫睡意,但人却是烦乱颓废到了极点,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就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又耷拉,但就是睡不着。
不行,我要去看娟子,我还要去和她说话,我要不停地说。
我烦躁不安之下,又要去隔壁娟子的特护病房,但杨玉花拦住了我,死活不让我去。
最后无奈之下,她又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安定的药物,方才使我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中,我感觉有个美女坐在了我的床边,阵阵清香飘进鼻孔,我想睁开眼,但总是睁不开。
努力睁开一条缝隙之后,眼皮沉的立即又闭上了。
这个美女像是唐警花!又像是火凤凰!但更像是阿芳!
她坐在我床边,双手紧紧按扶住我缠满纱布的伤手说,深情心疼地注视着我,像是在对我轻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抬起一只手来紧紧捂住嘴,似在嘤嘤低哭。
她似乎一会儿低声对我说着什么,似乎一会儿抬手捂嘴低哭着。
我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自己整个人都处于梦幻之中,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立即又闭上了,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轻呼着,但轻呼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坐在我床边的女子,一会儿像是唐警花,一会儿又像是火凤凰,最后又变成了爱哭的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