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想起昨晚那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一幕,难道昨晚似是在梦中的女子竟然就是阿芳?
想到这里,我急忙看起信的内容。
“来宝:
仅隔几天,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这是我连想也没有想到的,更是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今天下午杏姐把你和娟子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我无法面对,我感到已经崩溃了……
我这次从香港回来真的不该见你,我现在都要后悔死了……呜呜……。
当时在分别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再不联系再不见面了,可我没有做到。
先是因为唐筱茗的牺牲,我放心不下你,见了你一次。
这次是因为你工作的原因,我又见了你一次。
这次的见你,却引来了这么大的悲剧,我感觉我自己是个罪人,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我要来看看你和娟子,但杏姐坚决不同意。
我哭着哀求她,我必须要来,我要和娟子说几句心里话,让她好放下心来,快点醒过来。最后杏姐拗不过我,终于把我带来了。
来到这里,我看到的情景,让我更加无法接受,娟子昏迷着,你昏睡着。你的样子憔悴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现在最难的就是你,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我去看娟子了,我陪了她很久,说她要是不能清醒过来,我和你都是罪人,我和你这一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趴在娟子的耳边,给她说了很多的心里话,我向她保证,今后我和你绝不再联系绝不再见面,请她快点醒过来……
天可怜见!老天爷看到这种情景,也会保佑娟子醒过来的!
我也会为娟子祈祷的!祝愿娟子快点醒过来!
再见了!这次我们是真的再见了!请你好好珍重!祝你和娟子永远幸福!
看着阿芳留下的信,字字透着凄哭,句句透着悲伤,犹如万剑穿心。
阿芳爱哭,整个信纸都被她的泪水洇的皱皱巴巴,信上的好多字迹都被她的泪水洇的模糊不清了。
看着阿芳的信,犹如她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泣泣啜声回荡不绝,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哑声问道:“杨玉花,她什么时候走的?”
“她是昨晚九点多来的,在你这里呆了很久,你一直昏睡着,我真后悔不该给你打那么大剂量的镇静安定药物……都怨我。”
我眼睛无神,心如死灰,呆呆地看着屋顶,想再说话,但已经说不出来了。
杨玉花又轻声说:“她从你这里出去后,又到了隔壁你女朋友的病房,她在那里一直待到凌晨才离开的。”
我一听,立即坐了起来,急忙问道:“这么说她刚刚走?”
杨玉花眼圈倏地更红了,低声说:“我刚才进你屋的时候,就是刚刚把她送走。”
听到这里,我痛苦地举起双手来抱住自己的脑袋。
我心中悲苦地哀号着:“我醒来的时候,也正是阿芳离去的时候……”
我痛恨我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更有些抱怨杨玉花为什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的镇静安定药物?让我睡得就像死猪一样,切。
刚想开口责备她,忽地又想起刚才她自己的自责埋怨,我只好长叹一声,闭口不言。
什么都是有因果的,要不是我那么焦躁不安睡不着觉,杨玉花也不会给我打那么多的镇静安定药,她也是一番好意,好让我好好休息一番。
要怨也只能是怨自己,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这清单拉的可真是个时候。
杨玉花又轻声道:“她,我见过的,说上次唐姐姐陪你住院的时候,她来看过你好几趟,我记得她。她昨晚跟杏姐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低头不语,看来昨晚梦幻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更不是恍惚中的幻觉,只不过我被过量的镇静安定药物麻翻了。
我仔细回想着昨晚梦幻中的情景,不由得心酸刺痛。
我仔细地将阿芳的信叠好收了起来,我要永远地珍藏着,这是阿芳最后留给我的心声。
从此之后,我和阿芳真的不能再联系,更不能再见面了,越想也越有了莫大于心死的悲哀!
阿芳说的对,我一定要挺住,不为别的,只为了昏迷未醒的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