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雨婷刚走进办公室,徐少聪的电话就来了。“姚县长,有件事,我得向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姚雨婷自从那次事件后,对徐少聪这个人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轻易不敢与他有正面接触,想起那次事,她现在还后怕,要不是沈浩然出来解救自已,恐怕早就成了徐少聪嘴里的肥肉。
“顾书记家里有事,这几天可能不在机关上班,所以,顾书记让我配合配合姚县长的工作。”
“我办我的公,你做你的事,你要汇报也是向顾书记汇报,怎么也不轮不到向政府这边的人汇报?”
“此话差也!”徐少聪阴阳怪气地笑。“不是成立了拆违指挥部吗?这可是县委和县政府目前要抓的主要工作吧?”
“徐副书记,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现场走走看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陪你闲聊了。”姚雨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知道徐少聪是没话找话说,拆违指挥部的工作不仅进行得顺利,而且还相当的顺利。
有升职做诱饵,谁还敢不积极?
贺强进来替姚雨婷泡了一杯茶,虽然姚县长说过要自已泡,但他还是会面面俱到,在把茶水放到姚雨婷办公桌上的时候,贺强感恩戴德地说。“姚县长,我跟家里人说下基层的事,家里人都非常支持,谢谢姚县长给我这个锻炼和成长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下去一定为老百姓办实事。”
“贺秘书,雪中磅碳的事多做点,锦上添花的事就不必了,你下去只要记住这一条就行了。”姚雨婷说。“下基层的工作,不是你秘书工作这么简单,在机关,你只要摇摇笔杆子,洋洋洒洒把写好稿件就行,去了下面,那是跟老百姓面对面接触,与朴实的农民打交道,不是你那套端茶倒水提包开车门的功夫就行的,你得去跟大家打成一片,想他们所想,急他们所急,大家才会卖你的帐,要不然,谁管你是哪里下来的,照样不睬你。”
“一定谨记姚县长的教诲!”贺强点头哈腰的说。
“下去不要觉得自已大材小用就行。”
“哪里会。”
“你去把交接工作做好,我这里添茶倒水就不用来了。”
“好的。”贺强转身放慢脚步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他是感激姚县长的,要不是姚县长,这个机会也轮不到他。
贺强走出来,在过道上碰到徐少聪,他忙热情地打招呼。“徐副书记。”
“姚县长在吗?”徐少聪明知故问。
“在。”贺强侧身回答,这个动作是要让徐少聪过去,想想又不对,他是来找姚县长,应该带他进去才对啊,马上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在门口的时候,贺强敲了敲门,在听到姚雨婷的唤声后推开了门。
没等姚雨婷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来,徐少聪已经先贺强一步跨进门去,几个大跨步走进去坐进沙发。“姚县长工作好认真啊!”
惊觉间抬起头来,姚雨婷怔怔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真没想到,有人的脸皮会这么厚,稍为有点脸皮的人都不会跟他一样送上门来受白眼,“怎么?徐副书记闲得没事做吗?居然清闲得到我们这边窜门?”
他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自然感觉良好,突然间没有顾元柏的管束,仿佛自已今天就是茂竹的书记一样,似乎这第一天代班就进入了一把手的状态,“不是我清闲,是姚县长面子大,在电话里请不动姚县长,这不,我只好从县委那边巴巴地赶过来向姚县长汇报汇报工作上的事情。”
贺强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或是不该做什么,看来,他不该这么热情地将徐书记引进屋,显然,姚县长是不欢怨迎的。
刚才,一时头脑发热,居然没想起徐副书记跟姚县长之间的矛盾,机关的人都知道徐副书记对姚县长欲行不轨之事,而且还被沈副县长给折断了命根子。
姚雨婷吩咐道。“贺秘书,给徐副书记泡茶。”
贺强跟得到赫免般,立即转身去烧水泡茶,插上电水壶,一边忙碌,一边偷看徐少聪,心想,这副书记肯定没安好心。
“姚县长调教的秘书就是不一样,没领导的吩咐动不都不敢动一下,你看,这一声令下,贺秘书就忙碌起来了,还是女领导有权威啊?”徐少聪是在抱怨贺强。“哪像我们那边的秘书,不管是谁,来了就泡茶,没有例外。”
“徐副书记,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每个月办公费里茶叶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如果每来一个就泡上一壶茶,每月得多少支出。”姚雨婷叫苦。“我们政府这边清水衙门,哪敢和你们那边比,顾书记和徐副书记那可都是手握大权的人,别说是茶叶这样的消费品,就是再贵的消费品也不用自掏腰包不是?”
“你什么意思?”徐少聪脖子梗起来站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姚雨婷用手往下按了按。“徐副书记别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何必当真?”
“有你这样随便说的吗?”徐少聪生气地指出。“姚县长,你这是严重的红眼病,对,我们那边是有妹儿山的茶叶喝,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姚县长曾经也收过妹儿山的茶叶不是?”
“没错,我是收过茶场送来的糖衣炮弹。”姚雨婷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想对徐副书记说,一定要擦亮眼睛,别被某些表象所迷惑,说不定下一个挨坑的人就是你,上次我就是个好例子,差点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提醒!”徐少聪趁机说。“这年头就流行坑爹坑娘,坑了一回娘,当然还想坑一回爹,不过,我这个人不怕坑,要坑就让他们坑,那也是孩儿们对长辈的一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