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就跟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他的披风在雪粒子里滚动着,划出一道道白痕。
“主子去哪儿。”他问。
阿木看着眼前被白雪照得白晃晃的地面,呼出一口白气:“我只是随便走走。”
“在往前便是冻湖了,风雪里不安全,主子不如朝这边走。”林毅指了个方向。
阿木无所谓自己朝哪里走,只是想冷静冷静,所以便朝着林毅指的方向去了,也是到后来,他才知道,林毅是故意带着他朝那里去的。
黑魆魆的天夹着银丝般的雪,几乎成了块闪烁的巨大布条,阿木走的很慢,
当他看到那银丝中站着一个人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人站在角落的一个亭子里,一个枯树枝桠乱窜的亭子。
阿木揉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那人竟然还在。
“林毅,那里是不是有个人?”阿木问着,可是没人回应。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林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鹅毛般冰寒却无风的雪花中只有他独自站着。
阿木握紧了肩上的披风,又往前走了两步,确定那里真的有个人。
他快步走了上去,也钻到了亭子里。
那人背对他站着,身上是一件同雪花般干净棉白的大氅。
阿木吸吸被冻出的鼻涕:“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这里,你是谁?”他问的警惕,林毅不在这儿,也许就是为了他能和这个人能碰上面。
“钱笙给你的药吃了吗。”那人也问他问题,声音是清流般的冷淡,却隐隐透着温和。
阿木的头一疼,他皱了下眉,拿手敲了敲,回了他:“吃了。”
话音刚落,那人就转了过来。
阿木看到他的一瞬间,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张和顾安极其相似的脸。
可阿木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如此想让人亲近,几乎是立刻,阿木的鼻子红了,心里翻涌着不知是酸涩还是高兴的情绪,叫他喉头滚烫,不断的吞咽。
“你是谁。”阿木被这奇怪的情绪搅昏了头,闷闷的问。
那人却半句话不说,走上前来将他搂在了怀里,一手放在他腰上,一手放在他脑后,很紧很紧。
阿木下意识的就伸手搂住了那人的腰,脑袋也磕在那人的胸口,还蹭了蹭。
蹭完才发现不对劲儿,尴尬的想要退出去,那人却不放手,紧紧的搂着,呼吸都落在他耳朵尖上,时而滚烫,时而冰冷。
阿木只觉得身上燥,热乎乎的气从心底涌出,再蔓延到四肢,他觉得自己仿佛忽然跳进了滚烫的水里,连眼睛都被那烫意惹得发红,更别说他乎乎冒着热气的脸蛋儿和耳朵尖了。
“我是不是……认识你?”阿木问着。
那人轻轻的恩了一声,下巴在他头顶轻轻的蹭着,他的脖颈很暖和,贴在阿木的额上,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