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人也愣了下,“甄府?”
萧妧瞥了眼满眼不可置信的秦昀霆,又看了眼门口的侍卫,侍卫会意,立即拖着一名黑衣男子上殿,男子嘴里塞着布,浑身是伤。
萧妧伸手摘下黑衣男子的衣服,露出了后背左肩处一个甄字,每一家的暗卫都有特殊的标记,很难去掉更不容易添上,就是防止有人冒充。
男子左肩处的甄字,一看就是年头已久的。
萧妧摘掉男子嘴里的布,“昨夜你说是受了甄颜之命故意放出消息,让秦家和郡主府结仇,以解当初庆乐郡主羞辱之恨是不是?”
那人紧紧咬着唇不语,下一刻趁其不备咬舌自尽,砰地一声身子倒下了。
“他什么都没说,不代表就是甄家指使的。”秦昀霆再次替甄颜辩解,“甄姑娘不是那么狭隘之人,小九,你一定是弄错了。”
萧妧挑唇反笑,“可他身为甄家暗卫,也没有替自己的主子辩解一句,反而畏罪自杀,这不是很奇怪吗。”
萧妧转眸看了眼秦大夫人,“舅母一时被蛊惑犯了大错,只要能找出幕后真凶,我相信郡主一定会原谅舅母的。”
秦大夫人愣了愣,实在不敢相信这件事跟甄颜有关,甄颜是她看中的儿媳妇,若她开口,昀霆和甄颜日后再无可能了。
秦大夫人有些犹豫。
能将秦家和甄家彻底切割,秦家受些处罚也无所谓,这才是萧妧的目的。
“母亲……。”
“秦大夫人还犹豫什么呢,难不成要拿整个秦家赔罪,隐瞒事实,包庇罪犯可是死罪!”瑾淑县主气不过,朝着秦大夫人吼一嗓子。
秦大夫人激灵一下,“是甄颜,是甄颜给我通风报信,说是身边的一个丫鬟和郡主府里的丫鬟是姐妹,那丫鬟瞧见了秦煜,我一时糊涂就信了。”
其实秦大夫人压根就不知道是谁报信,只是顺着萧妧的话说,被萧妧带偏了,还以为萧妧说的都真的,那个暗卫就是甄家的,所以心里也认定这件事就是甄颜做的。
“母亲!”秦昀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昀霆,真的是甄颜给母亲送信,一切都是她主导安排的,之前她还一直在母亲耳边说郡主的不是,母亲不能再包庇她了。”
在秦大夫人眼里,甄颜不过就是她喜欢的姑娘,有意将她娶回家做儿媳妇,但未来儿媳妇比起秦家兴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秦大夫人一口咬住了甄颜,有了甄家这个大头,秦大夫人的责任就小了很多。
连太后瞥了眼东鸣帝,“事实就摆在眼前,忻灵县主心思歹毒,设计陷害庆乐,损坏的可是皇家的颜面,必须要严惩不贷!”
东鸣帝点点头,“何公公,传朕旨意,礼部尚书教女不善,即日起贬为礼部侍郎,其女甄颜有负皇恩,褫夺县主封号贬为庶民,罚抄女戒女德千遍,诚心悔过三年,三年内不得踏出佛门半步。”
东鸣帝瞥了眼瑾淑县主,瑾淑县主脸色一白,求救的看向了连太后。
“瑾淑县主一时糊涂听信谗言,妄为人母,实在令哀家失望,即日起贬出京都,罚至随州,无诏不得回京,瑾淑,你好好在随州思过,若在让哀家听见一件不好的传言,让皇上做个见证,你就去守皇陵去吧。”
连太后一脸失望,为了保住瑾淑县主,连太后挨了多少骂名,在继续折腾下去,早晚把宸王也折腾进去,连太后对她实在太失望了。
“随州太清贫了,离京都遥远,女儿哪里受得住路途颠簸。”瑾淑县主当时就不愿意了,还要再说什么。
连太后哼道,“不愿去就去临城守皇陵,离的也近!”
被连太后这么一吼,瑾淑县主立即不做声了,乖乖点头认命,不忘狠狠瞪了眼秦大夫人这个搅事精。
“皇兄,全是她教唆我的,一定要严惩秦家才是!”
东鸣帝不悦地瞥了眼瑾淑县主,眸光凌厉闪着幽冷的光芒,吓得瑾淑县主缩了缩脖子,不再吱声。
秦大夫人心里咯噔一沉,额上冷汗直冒,心里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皇上,当时臣也在场未能及时阻拦母亲,臣也有过错,还请皇上严惩微臣,饶了微臣母亲。”
“昀霆,不,都是母亲一时鬼迷心窍被糊弄了,求皇上严惩臣妇。”
秦大夫人朝着东鸣帝砰砰磕头,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东鸣帝一拍桌子,冷声道,“公然诋毁皇家威颜,罪无可恕,但看在秦国公戎马一生替国分忧的份上,来人啊,将秦家母子拖出去重责八十大板,以儆效尤!”
秦大夫人一听两眼一番顿时晕了过去,这八十大板下去,还不得要了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