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以手成拳掩在唇边,“阿舅,那些事我都明白,您啊,就不用操心了。”
都明白?
安乐老郡王虽然八卦了些,但脑子不笨。
话说他不过是当今圣人的堂弟,却能得封郡王,靠得就是聪明、识时务。
老郡王对于自己的特长(也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很清楚,他看似是个大嘴巴的人,事实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都很清楚。
老郡王更清楚,京中权贵都知道他的这个特长,却总有人在他跟前说些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想借他这张嘴将某些事散播出去。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老郡王都会仔细甄别,确定这些话能说、且对自家无害,他才会去八卦。
而那些不能说、甚至沾都不能沾的事儿,他直接装傻。
这次十八郎……
老郡王眯了眯眼睛,正好扑捉到李寿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他瞬间明白了:得,十八郎这是想借他这张嘴啊。
等等,难道十八郎说的“不行”另有隐情?
老郡王似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再次看向李寿的目光中满是钦佩。
啧啧,李寿为了阻止别人往他跟前塞女人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连自污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老郡王并没有往唐宓身上想,在他看来,李寿是不想让来历不明的人了混入自家内院。
可若是一味拒绝,又恐伤了人家的脸面,索性来个自污。
相信只要李寿“不行”的事传出去,定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安分下来。
毕竟,“前程”重要,可名声更重要啊。
为了荣华富贵就把家中小娘子塞给一个“太监”,这话能听吗?!
老郡王自以为猜透了李寿的心思,笑着点点头,“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转头,老郡王便八卦兮兮的将这件事传了出去。
几乎是当天,户部尚书李寿“不行”的事便传得满天飞。
连回娘家参加侄子洗三宴的唐宓都听说了。
那个时候,唐元贞正拉着唐宓说话,“……我听说长公主回来了?”
唐宓抱着胖嘟嘟的小侄子,满心喜欢,听到母亲的话,随意的点点头。
“长公主怎么说?”
唐元贞急切的问道。
“什么怎么说?”
唐宓满脸疑惑,“阿娘,您说的是哪件事啊?是十八郎的生辰还是升迁喜宴?我跟婆母说了,将两件事合在一起办。”
看着女儿浑然不觉的样子,唐元贞真是又急又气,想训斥两句吧,又舍不得。
唉,儿女都是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