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傅府上,与之前没有什么出入。
若非要挑出一二,那唯一的变更,大概就是此间多了一个逐云。
小和尚一直在山上生活,为人干净纯真,但花解语不得不承认的是,逐云智慧超然,有些事别人或许专研上午未必学会,逐云却不过扫上两眼,便知问题所在。
也许因为过人的智慧天赋,才让他年纪轻轻,成为了秦国上下百姓的信仰。
因逐云也在傅颜府邸居住,花解语自是没事就找逐云小和尚谈禅论经一番,如此也算过得闲适惬意。
宋裴来过找过花解语几次,有时是为探望,有时是为酒楼之事,有时是为朝堂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纷纷扰扰的水利灌溉方案终是落下帷幕,有了解决之法。
最后还是秦帝被吵到无法,不惜顶了日后无法留青史之险,毅然决然的拍板决定,两个方案都实施。
于是,迅速划出两片重灾区,让越恒之与列诚各领一帮人,在各自的片区内实施自己的方案以观后效。
秦帝如此虽有和稀泥的嫌疑,但是总算解决了此事,于是不光秦帝,就连秦国朝臣在秦帝宣旨之日,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继而听到圣旨所言之语,三呼万岁之时格外真诚。
不过,无论如何到底有了解决之道。
当然秦帝也不傻由于越恒之在辩驳之时,指出列诚方案中疏漏会对秦国未来造成灾祸,并在秦帝私下召见越恒之时,自上询问一番后。本着多疑的本质,秦帝自是依着越恒之与列诚之言,对他们各留一手。
花解语知道此间结果后,到底还是舒了一口气。
虽不若前世之景,但到底也不是坏事。如若列诚真有问题,日后暴露出来后,越恒之依然会走向顶端与唯一,想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有了基本的可见未来,花解语处此终是放下此事,专心于酒楼上。
花解语与宋裴一直在寻可开酒楼的地段,因而也没注意,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到佛祖寿诞。
四月初八乃佛陀寿诞,秦国礼尊佛教,自是重视这个日子。
花解语出生皇族,从小耳濡泪染,加之重生之事,花解语除却对佛陀的崇敬之情外,又生出几分敬畏之心。于是,初七之日花解语自是早早歇下,以迎初八之日佛诞盛典。
照例,当夜莺儿在服侍花解语睡下,燃起安神香后,便轻轻退下。
花解语静静躺在床上,想是近来安睡时辰并不规律,是以并未立即入眠。
但好在如今也算的上一切都已上了轨迹,至此花解语到也不算太过忧心,是以躺下后她也并未成多想。只是一时未能入眠,一个姿势摆来太久也觉得难过。
正翻来覆去之际,无意间转身面向房门,抬头就见纱帐外那尊立于房中的紫砂观音熏炉。
花解语记得日前房内所摆并非此炉,想来佛诞在即,为了应景傅府中之人替她置换的。
熏炉上轻烟枭枭,花解语看着微弱的、轻白色烟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就渐渐闭了眼……
远处传来梵音吟唱,佛音阵阵,花解语只觉得身轻无根,似飘荡在空中一般。
单薄的身影迷迷蹬蹬地随着那佛音向前行着,一路上没少跌撞。
山路难行,树木高大遮天蔽日,一个人走在一条幽暗的小路之上,可谓举步维艰。
举目四望,此时天色已暗,那路上少有人走,偶尔出现几个侍女宫人也是手持宫灯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