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筒手与费经虞间坐着四位姑娘,两人扶芦竽、两人持芦笙,她们面无表情但高中低音配合却相得益彰,与芒筒合出清越而高雅的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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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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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匏负责调和音色,费经虞右侧的五名乐手则承担着丰富声响的重任,歌声中镜头再切,依次特写入画的她们席地或控箜篌、或品洞箫,或击羯鼓。
少女们柔软的腰肢随旋律轻轻摆动,唯独脸上麻木愁怨的表情显得格外破坏歌舞曼妙的气氛。
视角最后驻足于散落在女孩们身后的几盏油灯上,欢脱跳动的火苗像是也被传染,变得滢弱无力,逐渐虚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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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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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唯一不带负面情绪的歌者就这样于一片浮光掠影中,千呼万唤始出来,灯光师刻意以橘黄的柔光将特写画面里费经虞那张侧脸烘托得明艳动人。
相思情眸语脉脉,一剪秋水盈喜爱,费经虞仅凭一双情眼便将任盈盈盼情郎的神态诠释得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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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主!”(画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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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后,纤纤素手一怔,袅袅歌声再断,费经虞扬眉循声望去,眼底的喜意就这么翻涌而出。
配短刃,一袭苗族风情的蜡染粗粗短打装扮的周佩佩行色匆匆入画,额前布满亮晶晶的汗珠,直面任盈盈的殷殷期待,她不忿懊恼地摇头给出回应。
得知蓝凤凰没带回好消息,费经虞眸中的喜意和相思尽数散落一空,怅然间她指尖不慎崩断琴弦,发出一串尖锐刺耳的杂音,众乐手这才逐渐停下奏乐。
“坛主,我翻过山头,只听见虫叫,听不到马蹄声…”
随意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关切地靠向费经虞,周佩佩强颜欢笑着将打探的消息和揣测向她和盘托出:“看来令狐冲他们今晚不来了…”
面带不愉,拂袖起身,费经虞起身欲走,她呵斥道:“蓝凤凰!”
“好,我晓得了…”
周佩佩察言观色着立马改口:“继续等消息。”
费经虞直接拂袖离席出画:“你晓得就好。”
两人对话间,十一位苗女依旧保持着木讷的状态,她们对自家坛主和蓝凤凰的表现见怪不怪,仿佛这一幕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早已习以为常。
“好!等!”
等费经虞身影离开后,目光嫌恶地从乐器以及抱着它们的苗女身上一一掠过,周佩佩将裙据一甩,把自己的怨气和不满迁怒在每天陪任盈盈唱歌的姑娘们身上:“一年了,你们天天弹这首歌,搞得我头都昏了,等令狐冲来了,喊他也弹,让你们也头昏,笑傲江湖,怎么不笑啊?”
说罢,周佩佩做了个鬼脸,甩手转身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少女和散落一地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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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还是一头雾水,我唯一的想法是费老师演得可真好…”
“不就是板着脸嘛,咱们在镜头里看着木木的,很蠢…”
“每个人都有特写诶,还要啥自行车…”
“晏导如果想让我们这么演,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