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阳局那边,还扣着陡崖屯的一部分土地证和房产证,不知道咋办了,托我问问你,怎么个章程。”云逸等于乐吃完了才问道。
“你们局里的事情,问我?”于乐实在是懒得管这些闲事,前面丁山来明发牢骚暗问计时,于乐也是好一通忽悠后赶走了事。
“云大局在堤坝上喊了一声乐哥,李青山等人可都听见了。”云逸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便宜叔叔。
年纪差了一辈,地位更是悬殊,大领导的一声哥,那是随便喊的吗?
这一声哥,当然也传入了后面赶来擦屁股的沽阳局大局长刘喜善的耳朵里。
云逸作为云宏的独生女儿,发配到最偏远的藏马山所锻炼,这事儿副局长李青山并不知情,大局长和政治处主任却是知根知底的。
政治处主任亲自把人送到,大局长还特地召见时任代理所长的张大吉交代了一番,大意是暗中照顾,严禁扩散。
刘喜善的照顾当然也不会到此为止了,关于云逸的周边消息不时入耳,甚至还包括山野小店的于乐和姜晚的消息。
没准儿大公主一心下凡,穷小子却是移情别恋了?
云逸的身份何其尊贵,但姜晚也不差啊,更兼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你说那个叫于乐的山里黑小子何德何能啊。
这一声哥,却让刘喜善把线索都串起来了,虽然更是一头雾水。
有一点却是确定无疑的,云大局的哥,肯定不是一般人,小子们都把招子给我放亮点儿!
无论如何,刘喜善决不敢恶了乐哥,拜托云逸前来问计,无疑是最稳妥的了……
在于乐这边,感觉像是中了圈套,却也不好生云宏的气。当时云宏确实是心底下忐忑来着,从效果上说,顶多算是好心办坏事吧。
云宏心底下忐忑的原因,却是低估了于乐的容错率,担心一小撮失职渎职官员恶了于乐,甚至促使于乐走上了反这反那的错误道路上去。
结果却是于乐被暴露在前台了,至少是沽阳局一干人等面前。藏身于牛犇乃至姜晚之后,只在藏马镇一班人跟前偶尔露狰狞,多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领导根本就不会一时情急,更不可能说错话。好心办坏事之说,双方体谅就好。不是好心,至少也是苦心吧。
无论于乐体谅与否,总也不会迁怒云逸这个晚辈,虽然于乐很想说一声“乖”,终于还是挠挠头离开饭桌,拉了个马扎子坐在云逸旁边。
有些事情,不方便被小朋友听见,即使他们理解不了什么。
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啊。
“鲁城投资的背景,查清楚了吗?”于乐问道。
“人称洪少的洪宇,就是个花花公子,也算是有点小能力吧,但他更大的能力来自于两个舅舅。”云逸也是有备而来的,也没打算为尊者讳。以云宏的耳提面命,坦诚是一种态度。问题总是存在的,但我们要直面问题,进而解决问题,推动我们的事业不断向前发展。
省厅常务副厅长赵得梁是洪宇的小舅,土地部所属司长赵得柱是洪宇的大舅。
当然,并无证据显示大舅小舅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鲁城投资。
省厅和省土地厅各有一个处长被诫勉谈话,调查就此打住。
就职级来讲,鲁东省厅的常务副厅长,与副省级城市沧海的副府长,都是厅局级正职。就影响力来说,赵得梁可能还远不如作为一方诸侯的云宏。
可是,让云宏去调查赵得梁,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况且,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云宏吃饱了充的去调查赵得梁,沧海都不够他折腾的了?
“洪少他姥姥,挺会生啊,生了俩厅长。”于乐笑笑不以为意,接着却是眉头皱了皱,“赵得柱?”
“你认识?”云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