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明条件反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跪下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满脸通红。
贺千秋继续说:“别跟我唧唧歪歪的,小砚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只要你还认我是哥,以你这性子,这事迟早绕不过。别罗嗦,把皮带抻下来给我,裤子脱了。”
齐砚被他突如其来一句“要过一辈子”给惊得全身骨头都酥了,心说你要么就好好跟我告白,要么就好好去教训弟弟,这两件事混一起说出来很别扭的好吗!
他只能期期艾艾地开口想劝人:“贺……”
“小砚你别开口,站那儿看着。”贺千秋根本不给他机会,将袖扣和领带摘下来扔沙发上,缓慢挽起袖子,深蓝色细条纹衬衣在灯光下跟屠夫的工作服一样,仿佛带着杀气和威压。
齐砚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又被警告留在原地,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贺千明却已经死心了,脸色惨白地动手解开皮带,铁灰西装裤轻易滑到了膝弯。而后他两手捧着皮带,高举过头顶。
贺千秋接过皮带,折成三折,随手一甩,空气里就响起尖锐呼啸的声音,让男人原本温柔的嗓音也渗出了叫人胆怯的意思,“内裤也脱了,面朝沙发跪好,腿分开点。”
贺千明只得乖乖照做,随即一声沉闷抽击在房间里炸响,紧接着是沙哑的痛呼声。
贺千秋下手又稳又狠,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将弟弟后颈牢牢压制住,一手挥着皮带,一下比一下狠地朝着臀腿位置狠狠抽下去。
齐砚第一次见到别人家里打孩子,走又不敢,留又尴尬,只能站在花几旁边发呆。听着贺千明隐忍的痛呼变成了带着哭音的哀求;看着他一次次试图躲闪挣扎却被贺千秋毫不留情压制下去;看着他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肿起一条条手指粗的檩子,又被皮带狠狠撕扯,隐隐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珠。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贺千明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手指一下下抠着沙发皮面,嘴唇惨白,汗水濡湿了头发,唯有清脆刺耳的皮带抽击声匀速响起。
齐砚看着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原地转了两圈,完全想不到别的辙,只好咬自己舌头。第一下就疼得他倒抽口气,但是效果不大,他狠狠心,猛然一咬——
一声痛楚呜咽突然压住了贺千明的喘息,贺千秋终于停了手。
齐砚捂着嘴蹲下来,痛得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两眼阵阵发黑。痛死了,咬舌自尽的人其实都是疼死的吧?
贺千秋只得扔了皮带,“剩下的先记账,自己上药去。”
贺千明气喘吁吁忍着疼,还是抱怨了一句:“你这管杀不管埋啊。”
“行,那前面的不算,下次从头来。”
“不要啊哥!我自己上药,你快去看看小砚去!”贺千明立刻改口,费力地拉裤子。
贺千秋没管他,一把将齐砚抱起来,带回了房间里。
这下就剩两个人,齐砚装不下去了。咬的时候的确疼,过后其实还捱得住。他装得那么夸张,只是为了转移贺千秋的注意力而已。
贺千秋将他放床上,捏着脸颊下令:“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齐砚心里有鬼,只好放下捂嘴的手,乖乖张嘴伸舌头,还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贺千秋缓缓勾起嘴角,“舌色淡白,你有点气血不足。”
齐砚讪讪想收回舌头,却被贺千秋两指头夹住,“你行啊,学会玩自残吓唬人了。”
齐砚倒抽口气,含含糊糊叫疼,眨巴眼睛,努力用纯良无辜的眼神看着贺千秋。
贺千秋低头,松了手指,趁着青年缩回舌头的时候贴合嘴唇,舌头跟着钻进口腔里,找到舌面上一点伤口,反复钻探舔舐着。
齐砚察觉到他的怒气和无奈,主动抬手搂住他脖子,忍着伤口的痛楚,柔顺地回吻着。
过了好一会儿,贺千秋才把他放开,“以后别这样了。”
齐砚老老实实点头,“我不该多管闲事,可是……可是……”
贺千秋笑了,坐在床头轻轻把青年搂在怀里,拍拍他脸颊,“妈妈去世的时候,千明只有六岁。老爸忙工作,到处飞来飞去,家里除了保姆,就我跟千明两个人。千明不懂事,天天问妈妈去哪里了,大家就用骗小孩儿的那套说辞,告诉他妈妈去很远的城市了。可千明这家伙从小就脾气大,说妈妈不回来他就不吃饭,整天砸碗掀桌子还打保姆。我一气之下就揍了他,然后喂了他一碗面条。”
齐砚听着前半截还挺伤感,后半截怎么那么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忍得脸部扭曲,只好把头埋在贺千秋怀里。
贺千秋大概也知道他的反应,只是象征性地抽了他两下屁股,“后来就打顺手了,不吃饭,揍;逃学,揍;考试作弊,揍;跟人打架,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