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相信casebycase,任何事如果一概而论都是以偏概全。”
唐瑶扬起头大笑,肆无忌惮的样子张扬而锐利,如果说唐钺像把利剑,她则像冰锥,仿佛会直刺进人心里。她撩了下长发,眯眼盯着齐砚看,“唱歌也好,演戏也好,最后都要达到共情,所以你们自己先得动情。戏里动情动得多了,还分得清现实吗?就算分得清,爱情在戏里消耗得多了,还能剩下多少?”
齐砚无言以对,“原来一个人的感情还是有限额的。”
“那当然,就连父母的爱都有限额,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唐瑶笑眯眯撑着下巴,“你们要玩随便,不过,别把贺千秋的爱情消耗太多。”
“毕竟,”唐瑶的声音笃定而沉稳,“他迟早是我的。”
齐砚没回话,他连唐瑶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将那杯金台夕照一饮而尽,又加了一杯碧绿的薄荷酒。
明明是在热恋期,为什么要去考虑将来的事?且顾今宵,活在当下,就足够了。
等到贺千明把齐砚送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了。
贺千秋只好帮他剥衣服,帮他洗澡。小青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直搂住他脖子不放。
回房了也不消停,挂在贺千秋身上一个劲地笑着,“贺老师你干嘛会喜欢我呢?”他问,“你那些绯闻女友哪个拎出来都能完胜我,我又不能给你生孩子。”
“乖,我只喜欢你。”贺千秋哄着他,把他手拉开,将人塞进被窝里。齐砚又从被窝里伸出两只手继续挂贺千秋脖子上,鼻尖蹭他下巴,“贺老师你老喜欢折腾我,就仗着现在年富力强是吧?再过十年二十年,等你老了没力气了,我还年轻呢。”
贺千秋笑了,跪在被子上面,低头把小青年头发理顺,“等我变成老头子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齐砚视线朦胧,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了,眨巴着眼睛盯着贺千秋看了好一会儿,手臂一紧,用力把他抱住。“我一辈子都爱死你了,等你变成老头子了,就换我上你。”
“还想着呢,行,存个念想也好。”贺千秋抬手,环过齐砚后背搂着他,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拍着。
齐砚可能太舒服了,迷糊哼了两声,突然用又糯又软的声音叫:“千秋哥哥……你是我的,不许跟别人跑了。”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这时候百转千回,清澈婉转,又带点撒娇般的颤音,像是一直钻进人魂魄和骨缝深处。
贺千秋呼吸有些沉,“嗯,不跑。我是你的。”
齐砚在他耳边和缓绵长地呼吸着,睡着了。
贺千秋叹气,松手,给他重新拉上被子,先去冲了个凉,这才继续工作。
在初步筛选之后,木元召开了一次读稿会,让候选演员们熟悉剧本。
这部电视剧最后定名叫《长相思》,取的是李白那首长相思之意。“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寥寥数字,道尽思念而不得之苦。
齐砚也很苦,录完歌以后急匆匆从城西跑到城东开会,堵了会儿车,还不如坐地铁快。赶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他悄没声地溜进去,跟几位老师欠身笑笑,坐了下来。
木元不过四十出头,按中国十佳青年的划分还属于青年范畴,头发却有点花白了,戴着副黑框眼镜,儒雅清癯,很像个民国时代的教书先生。
他打开剧本,先是简单讲了一下整部剧的基调,“大体来说是压抑而凄美的,因为将人格特质推崇到了极致,在悲剧□现出悲壮的美。”
齐砚汗颜,艺术家各有各的怪癖,司马国庆喜欢奢华宏大排场,木元则喜欢这样咬文嚼字的腔调。
还好座谈部分持续了没多久,就换成了读稿。
木元先解说了一下几个角色的特点,然后让演员们自选一段场景念台词。
现在演员基本上已经选好,连女主角都定了,只有男主角人选,包括贺千明在内还有三个。
三人不约而同选了跟男二号的对手戏。
齐砚振作精神,一个一个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otz……谢谢投雷么么哒
燕折雪扔了一个手榴弹
囧,居然没发出来otz存稿箱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