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被吓的一凛,跪伏的更低,声如蚊蝇般,低声回着话,“啊?……是!师傅……”。
玄元抿了抿嘴唇,内心好像很纠结,黑沉着脸继续道:“玉龙清,你既认我为师,那为师,就有责任帮你修改弱处。为师是逼迫过你,但你也清楚,那并非是一日之功能完成的事,在未找到方法之前,你就火急火燎、急不可耐,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置于死地。若未救你,你说!为区区银针,你已经死过几次了?”。
“师傅,我……”
玄元被气的呛咳了两声,又道:“玉龙清,你是想,置死地而后生?还是逼迫师傅,放弃对你的要求?做这事之前,你可曾想过……将为师、将父母、将亲朋师兄……置于何处?”。
“师傅,徒儿没……没想许多”
“玉龙清,你好大的胆子!你好个,没想许多啊?你就把责任道义,抛之脑后而不顾,是为不仁;你把师傅置于不知怜爱,逼死弟子的窘地,置哀哀父母养育之恩不管,背慈弃恩是为不孝;你更视亲朋好友感受于无物,是为不友……无父、无师、无友是为禽兽,玉龙清,你……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衣冠枭獍!”。
挨了师傅的骂,小舞才如梦方醒,她确实太心急了,完全忽略了关心自己人的感受,她伏地磕头认错。
“师傅,徒儿,知错了!”
“秉德,拿杖棍来,今日……定不会饶了……这个不仁不孝不义的孽徒”
秉德上前一步拱手求情,“师傅,师妹并非有心,就饶她这一回吧,况且,她身上还有伤”。
其他师兄也都上前,齐齐行礼求情,“求师傅,饶过师妹吧”。
玄元冷冽地望着几个徒弟,咬牙道:“难道?你们要违抗师命不成?”。
“弟子不敢!”
徒弟们见师父动怒,不敢再劝,秉德无奈,只得取来四尺多长的杖棍。
“拿来!”
秉德本以为会让自己来行杖,那样,他就可以手下收着点,没想到师傅竟要自己来,他紧握着杖棍,抬眼惊讶地望着师傅,没有动弹。
“嗯?”,玄元不满的置疑声,把秉德吓了一抖,胆战心惊地将杖棍递给师傅。
玄元抓过杖棍,皱着眉头,走到小徒弟身后,双手举过头,照着小舞的后背狠狠打去。
只“啪!”地一声,小舞“啊”地一声闷哼,她被直接打了一个趔趄,半趴在地痛苦地咳了几声。
玄元眉头皱的更紧,喊道:“跪好!”。
小舞感觉胸口一股血腥气上涌,她咽了下去,挣扎着又跪起身,还没跪稳,第二杖就又打了过来
整个堂室里,是“啪!啪!”责打声,和小舞一声又一声“啊!啊!”的痛呼声……
玄元暂时停下手,看着小徒弟背后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他脸色黑沉,围着小舞踱步转着圈,继续斥道:“你欺压翠儿,欺瞒七殿下,欺骗师兄。欺人是祸,祸莫大于这无信……你薄情寡义,不知衔环结草,以恩报德……我打你这个……无信少德之徒”。
说罢,又是“啪!”地一声,小舞“啊”地大叫一声,被直接打趴在地,嘴里有血流出来。
小舞疼的满脸涨红扭曲,剧烈咳嗽着,已跪立不住,趴在地上苦苦求饶,“师傅,徒儿,知错了,知错了……”。
“跪好!你知错了?……那你可知,你平日只知耍机关、弄淫巧,全无大智慧……你险躁不知冶性,鲁莽冲动又一意孤行,所求弃本逐末、得一失十,全不懂从长计议、韬光隐晦。你更不谙……同好相留,同情相成之理。就连……爱怜性命,珍惜身体发肤,保全自己的本能都不懂。我问你……你有几条命可以丢?不懂爱己者……何以爱人?你这个视性命如儿戏的蠢货,怎不令人恼火”
玄元越说越气,又是一声“啪”地棍子响,小舞“啊”地惨叫一声,一口黏糊糊的黑血吐了出来。
小舞的求饶声已很虚弱,“师傅,饶了……徒儿吧”。
师兄们见小舞吐了血,齐齐跪倒在地,向师傅求饶,“师傅,不能再打了,师妹身上还有伤啊,要打,就打徒弟吧,都是我们没看护好她”。
“她都不知爱惜自己,打死又何妨?”
玄元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看得出已怒不可遏。他已经有几万年不曾这样生气过了,玄元自己也在后怕,他知道小徒弟倔强,但未曾想到,那么聪明的她,竟会鲁莽至此,他差一点就失去这个不知轻重的爱徒。
“师傅……饶命!”
小舞趴在地上,鲜血已染红整个后身,十几杖下来,她已被打得惨不忍睹,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紧抓着师傅的袍角,泪眼迷离仰望着师傅玄元求饶。
“你可真心知错?”
见小徒弟痛苦万分的样子,玄元早已心疼难耐,觉得给她的教训也够了,体内的淤血也逼出来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怕她再难撑住。
小舞抱着玄元的一只脚,呻吟哀求着,“徒儿,真的……知错了!师傅!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