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大司马面上不显,反而眉头紧皱,仿佛为女儿的事伤透了脑筋:“见谅,来晚了,来晚了。”他不是不弯腰,只是只跟身份相当的人弯腰!
“哪里。”瑞栗已等在门外,就算不乐见,也带着人亲自迎上:“惊动尉迟大人,也是瑞某监管不善,尊夫人正在内院,请。”
尉迟大司马一脸苦涩,像是家丑不可外扬般叹息的看了瑞栗一眼。
瑞栗当没看见,他可没指望尉迟解语当他的儿媳妇,不用同仇敌忾的找共同无奈。
尉迟大司马脸色尴尬一瞬,心想,装吧,等章栖悦生不出孩子看你让不让儿子纳妾,上赶着让你儿子娶解语,不过现在不是说那么的时候,解决了眼前的事最重要。
尉迟大司马一脸焦急,抬脚走了几步,猛然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十三皇子也在,老夫先去见礼再去管那不懂事的老婆子。”说完直接想前院走去!
瑞栗眉头微皱,十三殿下在前院,章臣盛也在前院,这时候,他一点也不希望章臣盛跟尉迟碰面,可他的要求又合情合理。
瑞栗只能暗自希望章臣盛别这时候冒傻气。
前院众宾客赶紧迎上见礼,无不惊叹尉迟大司马的及时,不过是女儿刚闯了祸,他就到了,单是这份尊重,章家应该也不会大闹!
年迈一些的老臣暗骂尉迟老狐狸,这时候玩这一手。
九炎落神情如旧。
可小李子还是察觉了主子微微的不悦。
“老夫见过十三殿下,小女不懂事饶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有愧,在下以茶代酒给众位陪个不是。”
瑞栗脸色直接那看,大司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章臣盛闪躲的站在人群里,非常想溜,他惧大司马,想不到这件事竟然惊动了此庞然大物,燕京谁能与其相悖,女儿竟然跟尉迟家的姑娘起冲突,以为她是金枝绿叶吗!
章臣盛听他是特意为此事而来,更是急了一头汗,他会不会嫌他教女无妨,暗恼女儿没事惹事,招来了麻烦!不知他现在求错还管不管用!
九炎落如常回饮,喝一杯酒能说明什么问题,能让你女儿掉水里,还是能让悦儿没掉下去,如果都不能,有什么意义!
大司马见十三皇子果然没有为难他,顿时在人群中搜索章臣盛,章臣盛确实很有才学,但趋炎附势,如果能先说服他,再好不过。
瑞栗猜到尉迟的心思,表情阴沉的道:“尉迟大人,请吧,别让尊夫人等急了。”
“不急。”尉迟何许人也,短暂停留,已经瞅准目标,瑞栗此人狡猾难交,但章臣盛可不同。
尉迟大司马急忙上前,奔着章臣盛疾步而去,表情苦涩不已:“章大人,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实在是一人家不认一家人,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女竟得罪了令千金,老夫愧对老弟!愧对老弟啊!”
章臣盛有点回不过神来,老弟?他跟尉迟大司马熟吗?
但能被尉迟大司马叫声老弟,章臣盛顿时觉得与有荣焉,原太子没用了又如何,看吧,他还是有人靠着,大司马都称他一声老弟。
章臣盛立即攀附道:“尉迟大人客气,还亲自来一趟,小孩子们打打闹闹有所磕绊是难免的。”
九炎落突然握紧水杯,很想把章臣盛踹下去试试水温!
权书函抬起眼皮看了章臣盛一眼,‘打打闹闹’?好轻描淡写的形容,现在可是初春,掉下去可不是儿戏!
瑞栗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尉迟大司马浑然未觉,一心为自己筹谋:“小女不懂事,是老夫管教无妨,走,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孩子,老夫当面向章小姐道歉。”
章臣盛赶紧拉住他:“哪有大司马做长辈的亲自出面道理,孩子们玩闹而已而已,都是小事,小事!”
九炎落相当无语,亲自出面怎么了,不要不是他亲自推的,单是尉迟教女不严就要追究责任,他自己的女儿没人要吗,非追着悦姐姐的男人不放!其心可诛!
忠王脸色非常不好看,频频向章臣盛使眼色,他知道,章臣盛说的不是客气的话,他是真的在讨好大司马!
忠王心情十分糟糕,尉迟姑娘缠着叶儿本就够烦了,出了这件事不一竿子把尉迟解语的气焰拍下去,悦儿落水岂不是白受了!做出这样的事,一句道歉都是轻的。
章臣盛浑然不知,拍着胸脯对尉迟大司马表忠心:“我女儿顽劣,定是她言语也有不当才让尉迟小姐乱了方寸。”
权书函闻言,看向章臣盛的目光一闪而逝,好极品的父亲,若是如儿别推下水,他爹不抽死对方才怪!
尉迟大司马心情无限的妙,心里的不安终于于放下,有章臣盛这句话就够了,他女儿怎么会无缘无故推章栖悦下水,肯定是章栖悦挑事在先,有个那样的母亲,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