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兴德彻底放松下来,武勋人家子弟,哪个年轻时候没在上京城里干过几次架,没死人就不算事,“回头让老伍去看看。”
江宣听完继续杵在原地,并没走的意思,江宏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当然要留下来当面对质,省得人单方面胡说八道,添一些细碎的小麻烦。
今日事今日毕。
江兴德却想到了别的,按理说这时候该给儿子打架的事定个性,要么夸,要么训斥以后不许再干,但现在起冲突的两个都是他儿子……
三儿他还是疼的,老四他也看重,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等江兴德思考该怎么表态,外面突然有点喧哗。
这个岔打得好!
江兴德暗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吩咐,“都敢闹到韬略堂前来了,老伍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从江宣开口后,就越来越往角落里缩,力求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老伍立刻行了一礼,快步出去。
不多会,老伍进来,表情有点微妙,“回侯爷,是三少爷刚被人送了回来,说三少爷又在外面挨了打。”
江兴德皱眉,看着老伍等下文。
老伍瞄了眼旁边的江宣,“送人的是永城侯家二爷和兴昌伯家六爷,他们说是四少爷打的。”
江兴德:……
江兴德抬头看江宣,他早该想到的。
江宣:“我说了,我把对面‘都’揍了一顿,当然包括始作俑者。”
江兴德:……
这时候外面又有点喧哗,不等江兴德不耐烦发火,鼻青脸肿的江宏踉踉跄跄跨过了门槛,凄凄惨惨戚戚地往西稍间书案后的江兴德面前走,等走到过半路程,更是有点哽咽委屈地喊了一声,“爹!”
初见到江宏这副作态,江兴德是心疼的,但转眼就想到江宣北乙之行那次,回来后全身没一块好皮肉,硬是哼一声都不曾。
再看看江宏的脸,比江宣那次伤得轻多了。
突然好像就不怎么心疼了。
的确也只是一点皮肉伤。
江兴德捏眉心,叹气。
江宏觉得这气氛不对,当下收了大半作态,步履有点蹒跚地走到书案前,跟江宣并列左右。
江兴德说屋里伺候的,“都滚。”
老伍立刻带着角落里四个小厮退了出去,事涉侯爷的新欢、旧爱,这可不是好掺和的。
江兴德往身后圈椅里一靠,面无表情,“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宏心里有点慌,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老爷居然不立刻给他做主,反而还要刨根究底?
更重要的是,他使坏结果吃了亏,这要他怎么说?
对,就用之前给自己找的借口!
江宏迅速思量好对策,带着两分不忿开口,“上月底,儿子被人下了黑手。”
这指的是他被人套麻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