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西归一听到送军医院,他不敢再耽误的一把抱起子桑倾,旋风一般又刮出了医务室,惊得话未说完的胡军医瞪眼又瞪眼,深思又深思。
被抱着颠簸到停车场,上车才过了几分钟,躺在后座煎熬着跟过了几年一样的子桑倾,有气无力的低喃道:“小叔……叔,快到医院没?”
“就快了,你再忍忍。”为了方便军校学员训练,军校设立在郊区,东阳西归眉头深锁的看着后视镜里,卷缩成一小团的子桑倾,已经超速的他第一次恨军校离医院这么远。
一直到把子桑倾送进手术室,松了一口气的东阳西归发现他手心竟汗湿了。
直到此时,东阳西归才想起军校还有一帮被他丢下的学生,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他不想离开,只得打电话给其他教官帮忙善后。
子桑倾悠悠转醒后,入眼的全是白,传进大脑的第一感觉是不舒服,感觉了几秒才发现是右腹在轻微疼痛。
“醒了。”东阳西归看着睁开眼后,怔怔盯着天花板发愣的子桑倾,坐在隔壁床的他沉冷着嗓音,轻声道。
子桑倾扭头,赫然发现东阳西归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看着东阳西归直勾勾盯着她的冷眸,子桑倾心里一阵怪异,他该不会一直拿这眼神看到她醒吧。
子桑倾知道她现在在医院,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得要冒火,嘶哑着嗓音道:“水……”
东阳西归认命的倒杯温水托起子桑倾脑袋服侍她喝下,语气不善的冷声交代道:“这几天尽量躺着别动。”
“你在生气?”子桑倾小脑袋一缩,冰瞳暗戳戳的瞅着东阳西归,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场不稳定,时冷时热搞什么搞。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东阳西归冷眸一睨,站在床头直直凛着子桑倾,紧抿的嘴宣示他不是在开玩笑。
想起东阳西归说过别惹麻烦,想来她在军训中昏过去一定给他惹了不少麻烦,虽然子桑倾也不想,但事已至此她只能乖乖道歉道:“小叔叔,我错了,我不该生病给你惹麻烦,我会改……”
“扯淡!我是问你生病为什么不跟我说?要是今天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吃点药就了事?”听到子桑倾的误解东阳西归更气了,冷眸不再平静的怒火冲天,凶神恶煞一副要掐死子桑倾的样子。
东阳西归生气的是,近段时间他和子桑倾走得最近,可子桑倾都病倒了他才知道。他气子桑倾对他的疏远,也气自己对她的疏忽,更气子桑倾不把她自己身体当回事。
被东阳西归怒火升腾的喷了一脸,身体还虚弱的子桑倾脑袋都快当机了,她傻傻的张着嘴,愣愣的仰视他半响,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东阳西归生气骂她是因为关心她?
“小叔叔,我错了。”子桑倾小嘴一瘪弱弱的低声认错,其实她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她不可能一痛一痒就跑去报备东阳西归,但他现在气头上,她还是识趣点不跟他斗。
“我警告过你,不许拿你小命跟我开玩笑!”东阳西归双手暗暗握拳,他冷冷的睨着子桑倾,眼神很凶。
子桑倾一瞬不瞬的仰视着东阳西归,冷眸冰冷彻骨又杀气腾腾的喷着火,加海上那次,这是子桑倾第二次看见火红着眼眸的东阳西归。
“哇……小叔叔,我也不想生病的!我拿生命跟你保证,我再也不敢了!”跟东阳西归硬斗子桑倾从没赢过,突见他低头子桑倾以为是要揍她,她灵机一动眼一闭,突然就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太过响亮的哭声惊得门口路过的护士驻步侧头,那声‘小叔叔’让她们以为是家长在教训小孩,目光在连背影冷硬的东阳西归身上停留了几秒,便又走了。
“……”东阳西归伸出的手一顿,怒火冲天的他瞬间黑了脸,看着怎么嚎啕都没眼泪的子桑倾,他嘴角抽搐着戳了戳她水嫩嫩的脸庞,恶狠狠的无奈道,“小东西!”
东阳西归的手机恰巧响起,眼缝瞥到他离去,子桑倾嘴一闭瞬间停止了哭喊。
哼,她还是病人,想揍她,没门。
出院后,子桑倾被送到离军校不远的一套公寓。
“小叔叔,你该送我回军校。”子桑倾看着黑白色系的三房两厅,挺豪华,够简单,但这不是重点。
“无故缺勤军训,你以后都不用去了。”东阳西归将买给子桑倾的生活用品放在桌上,自顾自倒水喝的他随口回道。
“什么意思?我被退学了?而且什么叫无故缺勤?我做手术阑尾都切了,这能叫无故么?”子桑倾冰瞳大睁,震惊的看着理所当然的东阳西归,是他自作主张把她弄到军校去的,问都不问就又把她踢出来,他娘的也太独裁了吧。
“反正你不用去了,周末你可以回家,但这一切你得保密。”东阳西归喝完水又倒了杯给子桑倾,他站在她面前眼也不眨的直视她,冷眸沉冷幽深,有着不容反驳的强悍霸气。
“……”东阳西归全身上下,子桑倾觉得最能震慑人的就是那双冷眸,被他近距离**裸的直视,被震慑住的子桑倾嘴一抿,夺过他手中的水杯一口灌了下去。
他娘的,就知道威胁她,还是男人么!
被迫和东阳西归同居在一起后,他白天去学校军训,晚上回来也没对子桑倾指手画脚,相对比暑假期间他的暴行,没被虐待的子桑倾反而浑身不舒服起来,在不扯伤伤口的情况下,自发的做做俯卧撑,引体向上什么的。
某晚,客厅房间灯火大亮,东阳西归回来没看到子桑倾,以为她出去了也没在意,转身就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