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后,后座的保镖打开车门,他本想下车的,可他一开车门,脚下几十厘米外就是万丈深渊,差点一脚踩下去的他,惊得立马收脚,后怕的立马关上了车门。
车内的气氛沉寂得有些诡异,老崔好歹活了一把年纪,他捂着正中右胸的伤口,又看看副驾驶座上的保镖,他的右臂被打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别说握枪了,那条臂膀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后座的小崔也同样是臂膀中弹,并没有生命危险。
老崔的腰后同样别了一把手枪,可他停下车后,不敢去掏枪,前面的黑人连人带车的坠崖了,这山崖这么深这么陡,掉下去十之**活不了。
他们一车的人五分之三都中弹了,却没有一个有生命危险,老崔明白,这是对方有意放他们一马,如果他一掏枪,指不定下一枪射击向他的就是左胸口,他这条老命就别想要了。
老崔没掏枪除了想保住自己的老命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没找到对手在什么位置。
敌人藏在右侧的山腰是肯定的,他坐在前座,视野还算开阔,可他不知道敌人的具体位置不敢动,一动之下,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小命给动没了。
看着前面的车辆坠下崖,里面的黑人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是小崔,也明白黑人很有可能是一枪毙命,而不是像这样,还残留着一条小命。
巫海沣吼了一句后,除了后座的保镖开门又立马关门外,其他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们被困在小小的破车里,气氛死寂得可怕。
巫海沣是个聪明人,短短几十秒的死寂间,他似乎已经想明白,朝他们开枪的人是谁了,他一点也不想死!
“我花钱雇佣你们,不是让你们当木头的!”巫海沣担心走漏风声,不敢带太多的人来,带了几个相对可靠的人,一个两个却在危难关头时,都没把他这个雇主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他顿时怒了!
“老板!不是我们想当木头,你往右边山腰上看看,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我们连敌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左撇子,右手废了,就跟个废人差不多,你让我怎么办?”前座的保镖心里同样不好受。
阴沟里翻船,他空有一身好身手,现在被困在狭小的车里,右臂中弹,就连和敌人枪战的机会都失去了,他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更别说冲下车凭着一身好本事制服敌人了。
他们心里都明白,敌人是想让他们失去战斗力,而不是真的要他们的命。
“操蛋!难道就这样困在车里,等着敌人的枪口指到脑门上来?”巫海沣现在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满山山路无路可走,这心里别说有多愤怒了。
“……”面对巫海沣的怒吼,车上另外四人没有一个人回话,他们能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还不一定,金钱再重要,也没有小命重要。
车停了下来,没一个人下车,等了约一分钟,对方还是没点动静,牧阳不由得轻声询问道:“队长,要不要攻下去?”
“再等等!他们有枪!”东阳西归眉头微皱,他们就这样下去,目标太大,后座的保镖从车背面开枪的话,他们很难防得到,他不能战友冒这个危险。
“老崔!我命令你往前开!”巫海沣看着一闷棍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四个手下,他是真的怒了,自己从腰后掏出沙漠之鹰手枪,就一把顶在老崔的后脑勺上。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好!”老崔顿时浑身一僵,他跟着干了巫海沣二十几年,他怎么也没想到,巫海沣有一神教会把枪口对准了他,心灰意冷的他,低头看了眼血流泊泊的右胸口,点了点头。
这个鬼地方,这辆破车,他又受了伤,能不能逃出去还不一定,就算逃了出去,他估计也没命活了。
看着巫海沣拿枪威胁老崔,小崔和另外两名保镖,顿时心里一冷,巫海沣的行为在无声的告诉他们,紧要关头,巫海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们当挡箭牌。
虽然他们的确是巫海沣雇佣来的挡箭牌,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们谁都不想死。
“队长,车又动了。”牧阳看着又缓缓往前行驶的破车,把枪口瞄准了时不时朝山腰张望一眼的老崔。
“再警告他一枪!”东阳西归快速的深思熟虑一翻,低声回着牧阳。
最好的办法,是把巫海沣困在这里,逼迫他投降。
“明白!”早已准备好的牧阳,回应东阳西归的同时,食指微动瞬间扣下了扳机。
‘咀——’
“啊——”老崔的左臂被牧阳火力甚猛的AK47突击步枪,瞬间蹦出了一个血窟窿,疼得他尖叫一声,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更是重重一抖。
小崔一直盯着老崔,他不是担心老崔中弹,而是担心老崔中弹后会误打方向盘,把他们一车的人全带下山崖去。
“歪了!歪了!”事实是真如小崔所料,方向盘一转车轮一歪往左侧滚动时,他吓得惊呼一声,捂着右臂的血淋淋的左手,立马越过巫海沣伸上前,想要去抓方向盘。
副驾驶座的保镖也和小崔想的一样,老崔一中弹,他比小崔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方向盘,千钧一发之际,他立马把转向山崖的轮胎打正。
车身好像晃荡了一下,车上的人都瞬间提起了心,最终破烂的越野车,虚惊一场的驶回了山路上,枪伤仍在剧痛的老崔,此时也回过神来,立马踩下了刹车,破车再一次停了山路上。
子桑倾四人的枪都装了消音枪管,远在几座山外的钻矿,并没有人发现山的这边有情况,亦或者,不针对钻矿的枪战,也许黑人头领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