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早膳。”小护卫举起食盒。
说着她走到祝馀坐着的石桌边:“是屋里吃还是?”
祝馀站起身自然地把食盒接过来,摆好碗筷:“就在这吧,你也坐下吃。”
宋翊珉挑了挑眉,坐下看着慢条斯理进食的少年。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端王殿下还没被哪个小女子这么直愣愣地注视过,动作依然一丝不苟,脖子耳朵却悄悄红了些。
看宋翊珉实在没有挪开视线的意思,他咽下食物忍不住问:“怎么不动筷?”
眼前少女特地把脸涂黑,做着男子装扮,祝馀却一眼望进了含着明媚笑意的双眼,似是一块被泉水洗涤过的琥珀。
他不动声色缓了口气,继续与她对视。
宋翊珉单手撑起下巴:“我以为公子高高在上,定是从小众星捧月着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到还会自己摆盘子穿衣服。”
其实,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
“看来阿梁对我的误解颇多,我又不是无知小儿,这些自然是会的。”祝馀抿了口茶。
可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女孩撑着脸颊的手动了动,五指像是敲击着琴键,勾唇笑:“公子可有把握今日便摘下桂冠,结束比试?”
祝馀见她忽然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生出莫名的失落。
“有的。”他执筷夹菜,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极具信服力。
看他这么自信,宋翊珉也吃了几筷子:“我猜首富会想方设法阻止比试这么快结束。”
“公子万不可恋战,再拖下去,只怕又多出几条人命。”
“万一比试结束首富不留我们。。。”祝馀犹豫。
宋翊珉却很笃定:“若是其他人必走无疑,那他定会想方设法留下能留下的。”
祝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二人吃完朝食,往练武场走去,路上又遇见了鲁辰。
他愤愤瞪了祝馀一眼,挑衅地微抬下巴。
祝馀眼神轻扫而过,什么也不说,轻视之意不言而喻。
“你别得意!今日你定是我的手下败将!”鲁辰见他理都不理自己,气地跳脚。
他喘了几口粗气,轻哼一声:“曲首富是我的姨夫,你以为在陌生人和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外甥之间他会选谁?”
宋翊珉二人实在懒得搭理他,随他自言自语。
鲁辰也是自讨没趣,一甩袖子快步走去练武场。
宽阔的场地中央建起圆形擂台,旁边高处放着椅子茶桌屏风,离擂台近处还挂着一面铜锣,烧着香炉,看起来一应俱全。
擂台周围已经围着一群人,穿着较为简陋,腰间挂着各自武器的便是行走江湖的武林高手。
而公子哥们在树荫下坐着椅子喝着茶,身边还有小厮服侍,与前者泾渭分明,互不理睬。
祝馀走向擂台旁的人群,忽觉袖子被扯了一下,脑袋自觉往宋翊珉站的方向偏过去。
“我以为你会走到坐着的那边去。”宋翊珉握住系在腰间的佩剑。
“你所说失踪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来自这里面。”祝馀单手背腰,淡然道。
说着二人已经站在人群中央,在一群彪形大汉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嘁,就这俩人的小身板,我看经不住哥哥你两招。”
浑厚的声音从宋翊珉身后传来,她转头一看,是两位身材魁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