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开始,来浔安玩的人不越来越多了么,这片儿的店租金也跟着涨得厉害。”郭阿姨目光朝四周示意,“这店也是,房东一年要涨好几千,我当时刚给儿子交完学费,哪儿拿得出来那么多啊。”
“没办法,我就打算回南都去了。开不了店,回老家辛苦点,也能过日子嘛。我都准备走了,正在店里收拾呢,陈队长突然过来了。”
“他说,他把这店盘下来了。”
祁汐怔住:“他把这家店……买下来了?”
郭阿姨重重点头。
“他说他把这店买下来,继续租给我,还是原来的租金,不涨价!”
祁汐依旧怔着,睫尖颤了下。
“哎哟我当时真的……”郭阿姨脸上满是触动,“我就问他,说那你想开个什么店啊,你拿主意,开什么阿姨都帮你,你说!”
祁汐唇瓣动了动:“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什么都不开,就还是米粉店。”
“他还说了——”郭阿姨顿住,盯上祁汐的脸,目光有些感慨。
“‘我朋友最爱吃您炒的米粉了’。”
“‘以后她要回来,还吃得到。’”
深夜,荣华里陷入寂静,只剩飞蛾绕着路灯不止疲惫地打转。
陈焱将悍马停到小院边。
刚从车上下来,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摸出来,目光一下子顿在屏幕上。
一串没有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
归属地,是南都。
男人眸光动了下,过了几秒,才接起来将手机举到耳边。
他没有说话,对面也迟迟没有声音。
听筒里只有滋啦轻响,像风声裹挟电流,又像女人欲言又止的气喘。
“陈焱……”
她很低声开口,气音带颤,压抑又破碎。
“我有话跟你说。”
陈焱眼神闪跳,颊侧咬肌鼓出一瞬。
“说。”
“我有话要跟你说。”祁汐跟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自顾自又重复了一遍,尾音有点飘忽。
“我就在滨江道这边。”
说完不等男人反应,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操。”陈焱猝不及防。
他捏了下手机,恨恨咬牙:“你就这么肯定老子会去。”
没有人回答男人的自言自语。
他把手机揣回兜,转身拉开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