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秦沣咬着手电,蹲在地上忙得满头大汗。额头滴下的汗滑到眼皮子上,他快速眨了眨眼,继续跟这把变态的锁作斗争。
脚边摆了不少工具。
曹亮急道,“你到底行不行?”
秦沣叼着手电含糊不清道:“你行你上。”
曹亮一噎。
宫小白站在一边,虽然着急,这一刻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这事儿确实是她的错。
最生气的人莫过于宫邪。他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杂志,等着外面两人鼓捣。他心里有谱,这两人多半是在做无用功。
他说什么来着?
那个白痴只会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乱。
这才住进来第一天就闯出这样的祸,以后还不知会闯多少祸。
如果不是妈妈那边没法儿交代,他一定毫不犹豫把她扔出去。
扔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宫小白自然不知道宫邪正盘算着怎么把她扔掉。她趴在门边,安慰房间里的他,“你别急啊,我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
秦沣拿下嘴里的手电,叹口气道,“小白小姐,话别说得太满,我好像弄不开这个锁。”锁和门都用的特殊材质,砸不烂,捶不坏,拆不开。
宫小白小脸一白,“不、不会吧。”
秦沣长叹一口气。
“加油。”宫小白拍拍秦沣的肩膀,“秦沣叔叔,别气馁,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秦沣嘴角抽动。谢谢你的鼓励,但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能行。
三人蹲在房间外又鼓捣了一小时。
密码盘的系统倒是毁得差不多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宫邪抱臂站在一边,烦操道,“别弄了。”吵得他都不能好好睡觉。
“诶?”宫小白一扭头,看到他的脸,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怎么出来的?”
宫邪并不想跟人分享他是怎么从二楼的阳台往下跳到一楼的防护栏,然后从一楼的防护栏跃到右侧花坛上这一过程。
秦沣扶着老腰站起来,“那什么,既然爷出来了,我就不忙活了,回头让猴子过来修。”
“等等我,我也要下去。”曹亮抄起地上的锤子等工具,闪身下楼,动作利索得丝毫不像一个瘸了腿的残疾人。
应了那句话,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宫小白和宫邪。
宫小白自知理亏,低头搅着衣角,再次道歉,“对不起。”